窗外烟花漫天盛开,像春日的花海,漫空流泻的是绚烂芳菲。
窗边少女的脸颊被忽明忽暗的色彩照亮,一瞬间有些飘忽不定。
像那浮云之尾,像那落水雪花,抓不住,触不到。
“阿落。”朝歌轻声唤道。
“啊,你在叫我?”虞落忽而回头,面上依旧是见到烟花的欣喜神色,“你唤我作甚?”
“无事……”朝歌垂下眉眼,不再言语。
然而朝歌回神时却发现虞落已经坐到了他身边。
“朝歌哥哥……”虞落轻声唤道,面上是十足的喜悦神色,“你陪我去看看烟花嘛……”
肉麻,不想理。
但是朝歌还是被虞落连拖带拽到了窗边。
窗外砰地一声,烟花如流星四散,朝歌的眼眸却被身边看着烟花笑得一脸肆意的少女照亮。
“看我作甚?看烟花啊!朝歌你看那朵!”虞落指着天际笑得欢快。
“阿落……”
若是此刻,你依旧是过去的你该多好。
***
看烟花时是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归去时是月上中天,灯半昏黄。
虞落拎着酒壶,在前面一蹦一跳。
朝歌带着护卫们远远跟着。
忽然路过一个糖葫芦小铺,虞落凑过去,指着一个糯米的糖葫芦回头冲朝歌喊,“哥哥,我要这个!”
什么哥哥?
朝歌觉得脑门突突地疼。
“你去,给她买下来。”朝歌使唤身边的高柏。
高柏接过朝歌的钱袋,上前给虞落买了一整个铺子的糖葫芦。
虞落瞠目结舌,“这哪里吃得完……”
虞落索性将多的糖葫芦串分发给了护卫们,于是护卫们人手三根糖葫芦串,面不改色地吃了起来。
虞落拿着五根糖葫芦串走到朝歌面前,“喏,给你两根。”
“为什么他们都是三根就我是两根?”朝歌接过糖葫芦问道。
虞落:?
找茬是吧?
虞落恶狠狠咬下一大口糖葫芦,含混道,“看你不顺眼。”
“你说什么?”朝歌忽而止住脚步,“你刚才说什么?”
虞落缩了缩脖子,“我什么都没说。”
“不,你说了……”
“我没!我什么都没说!”
虞落说完却忽然触碰到朝歌的目光,“你怎么了?”
虞落一脸担忧。
“无事……我没事……”朝歌终于笑笑,抬步走到前面去了。
朝歌今日穿着山青色的锦衣,一头柔软的黑发用一根熟悉的木簪挽起。
虞落认得,那是一根桃木簪。
这一年来,朝歌天天戴着那根桃木簪。
清寒风中,满街灯火中,朝歌的背影异常寂寥。
虞落没来由地心情低落。
她慢慢地,一步一步踱到朝歌身后,踩着朝歌的脚印,一步一走。
忽地,头撞上一个坚硬的脊背。
虞落吃痛地捂住额头和鼻子,怒声道,“你作甚?”
“我后悔了。”
虞落:?
朝歌终于回头,看向虞落,“我说我后悔了。”
此刻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映着万千灯海,映着她的面容,却好似透过她看向了极远方的一个人。
“虞落,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让你忘了我。
虞落忽地把手中吃空的一根糖葫芦签子向前一扎,似要扎到朝歌的脑袋上去。
朝歌;?
“你说,我要是把这签子扎到你脑袋上会怎样?”
朝歌:??
虞落浅浅笑道,“我看你不顺眼。”
“朝歌,我看你不顺眼。”
朝歌的目光忽然涣散,他似呆愣在了原地。
“朝歌哥哥?”
“云歌?”
虞落轻轻唤道。
“卿云歌?”
“朝歌?”
“小……仙君……”
虞落的嘴忽然被堵住。
那是一个缠绵至深的吻,待得分开之时,两人的喘息至甚。
朝歌的眸子却终于被这满街的灯火点亮。
***
东宫的人渐渐觉出不对味了。
以往东宫这两位主子不说天天打架,也是一副见面不识的模样,然而最近……
“快,两位殿下在一起打叶子牌,瓜子拿了吗……那边!你去拿碟糕点……”
“啊?我没听错吧?两位殿下在打……叶子牌?”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