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曦禾虽然恨不得一刀剐了叶轻禾,但这样太便宜她了。 由着她满心欢喜的嫁过去,然后看着她慢慢的,被谢长恭折磨得惊惧失措,夜夜梦魇,岂不更能解恨? 叶曦禾笑着走到叶轻禾身后,从妆娘手里拿过耳环,戴在了叶轻禾圆润的耳垂上。 她双手按在叶轻禾肩上,看着镜子中盛装的新娘,笑得意味深长:“姐姐怎么会嫉妒妹妹呢!姐姐只盼着,妹妹能与谢家主一辈子恩爱相守,不离不弃。” 你的余生,就和那个魔鬼绑在一起吧! 说完,叶曦禾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老远都能听到,她畅快肆意的笑声。 叶轻禾松了口气。 这下,叶曦禾不会搞事了。 临到新娘出门,叶宗山却找不着人了。 担心误了相师推算的吉时,谢丰白让叶轻禾在宗祠里拜了拜,就着急忙慌的送她上了花轿。 花轿急匆匆的出了叶府的门,到了长街上,叶轻禾才发现,香芸竟没跟在花轿旁。 她急忙找来谢丰白:“二叔,我的陪嫁丫鬟香芸呢?” 谢丰白哪里知道谁是香芸,怕耽误了进门吉时,便胡乱答道:“刚才还见着她的,许是跑到前面去瞧热闹了。” 相师交代,娶亲的阵仗越热闹喜庆,对谢长恭的病情越有好处。 谢府砸重金,将京都的乐师和杂耍班子包圆了。 此刻,迎亲队伍路过的长街上,锣鼓喧嚣,喜乐震天,舞龙戏狮等各类杂耍齐聚,热闹至极。 叶轻禾撩开花轿垂帘,探出头去,想找找香芸,却被喜娘毫不留情的摁了回去。 喜娘苦口婆心:“新娘子,没进门之前,可不能被外人见着,不吉利。” 轿子颠簸,外面又吵得脑仁疼,到了谢府门口,叶轻禾满脑子只剩下浆糊。 她被谢府一众女眷簇拥着进了门,一到喜堂,就听见一个老人中气十足的声音:“总算把我的孙媳妇盼来了。” 叶轻禾透过喜盖缝隙,看到一位上了年纪的华服老者,被谢家人簇拥着,坐在最高处。 想必,她就是谢氏的老祖宗,谢长恭的嫡亲祖母,当朝的大长公主。 叶轻禾被喜娘搀扶着,走到了一个穿着喜服,长身玉立,戴着面具的男子面前。 谢长恭重病不起,这人是他拜堂的替身,应该是谢家某位未婚的小辈。 喜乐奏响,礼生大喊:“一拜天地。” 叶轻禾被喜娘转向外面,提裙正要下跪,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骤然响起:“朗朗乾坤,岂容强娶之事?” 叶轻禾松开裙子,伸手抬起喜盖一角,看见叶宗山和一位穿着御史官袍的男子,大踏步走进了喜堂。 原书里没有这个剧情,但不难猜到,来人便是著名的愣头青御史,张子誉。 原书中,皇权更迭,皇帝的位置换了好几个人坐,朝臣被清洗了一波又一波,但张子誉活到了最后。 只因他太过耿直,得罪了所有党派,也就没和任何党派同流合污,得以独善其身。 皇帝就算想杀他,都找不到理由。 眼看着两人气势汹汹的,就要踏进喜堂,谢丰白上前一步,将他们拦在了外面。 “张大人,这里是谢府,大长公主面前,还请慎言。” 张子誉看了一眼喜堂里高坐的大长公主,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冷声道:“两性缔结姻亲,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抬叶家二小姐来冲喜,可经过其父母同意?” “当然!” 谢丰白回答得斩钉截铁:“谢氏上门提亲,叶大人亲口所言,只要二小姐点头,他别无异议。二小姐当着谢氏众人的面,亲口答允了这门婚事。” 张子誉疑惑的看向叶宗山:“他们所言可属实?” 叶宗山支吾着道:“我,我是被谢家逼迫的。谢氏门阀上门相逼,我一个五品小官,哪里敢不答应。试问哪个父亲,会愿意将心爱的女儿,嫁给将死之人冲喜。张御史,你要为我做主啊!” 张子誉生平最厌恶权贵以势压人,冷呲一声:“大长公主乃皇室长辈,怎可纵容府中之人行此欺压之事。” 谢丰白丝毫不惧:“叶宗山自己言而无信,倒成了我们欺压。张大人,你这是在拉偏架,妄为御史。” 张子誉义正辞言:“冲喜一事,本就是无稽之谈,你们……哎呀……” 他话还没说完,大长公主的龙头拐杖,直接朝他脑袋砸了过去。 “哪里来的臭小子,竟敢耽误我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