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南疆人立刻围了过来。 京兆伊倒吸了口凉气,不会这么巧吧! 可是,蛊灯只动了那么一下。 南疆人不死心,提着蛊灯在秀奴儿全身上下游走了一圈,仍旧毫无动静。 京兆伊拍了拍快要吓得蹦出来的心脏,埋怨:“下一次手可千万别抖了。” 南疆走失的神女出现在了大邺重臣中书令的府上,这事可大可小。 南疆人坚定的道:“不是手抖。” 他是南疆的神箭手,挽弓能百步穿杨,怎么可能手抖。 蛊灯只动了那么一下,就不动了,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 南疆人狐疑的盯着秀奴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再仔细查一遍。 突然,南疆人一声惨呼,踉跄后退几步,被族人在身后扶了一把,才勉强站稳。 他方才触碰了秀奴儿的那只手,狰狞成了一种诡异的姿态。 “谁在暗算我!” 南疆人惊魂未定,大喝。 作为神箭手,他的手至关重要。 而就在刚才,他的手骨断了。 他的同伴纷纷亮出兵器,冷寒刀光四射。 “住手,住手!” 京兆伊急忙挡在了南疆与谢府两波人的中间。 冷汗把他的后背全部浸湿。 倒霉催的,他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为何要站在这里。 他正要询问是谁动的手,一个人影倏地从他眼前闪过,凌空一个连环踢,南疆众人顿时倒了一地,哎哟惨呼着,肩膀痛得爬不起来。 迟洛从天而降,冷声:“不想死,就立刻滚。” 秀奴儿是他的逆鳞,敢触碰他的逆鳞,就得死。 遇上硬茬,南疆人也不敢再造次,忙向京兆伊询问他是谁。 东阁党的人都知道,迟洛名义上是谢长恭的侍卫,实际上与他的亲弟弟无异。 两波人再动起手来,无论伤着谁,他都不好交代。 他把迟洛“小人屠”的丰功伟绩,添油加醋的说了,南疆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看向迟洛的眼神,仿佛在看死神。 南疆人连滚带爬的,灰溜溜的撤走了。 京兆伊拱手:“今日多有冒犯,还请福慧夫人见谅。” 叶轻禾轻笑:“大人职责所在,何谈冒犯。还要多谢大人,帮我们退敌呢。” 京兆伊想起自己形容迟洛战绩的夸张言语,老脸微红:“夫人谬赞,老夫惭愧、惭愧。” 言毕,京兆伊弯着身子,对秀奴儿道:“小妹妹今天受惊了,伯伯改日给你买糖吃。” 秀奴儿欢喜的糯声道:“谢谢伯伯。” 京兆伊瞧着她天真无邪的模样,不禁感叹,南疆人真是眼瞎了,这般可爱的小女娃,怎么可能是南疆传说中那个被教王宠得性子乖戾的神女嘛。 送走京兆伊,叶轻禾牵着秀奴儿回了弃疾院。 关上弃疾院院门的刹那,两人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蛊灯方才那一动,差点把她们吓死。 一定因为是秀奴儿刚喝下天女之血没多久,体内蛊毒还没完全清除干净,蛊灯才有了些微的反应。 两人背靠着院门,齐齐长呼了口气,随即相视一笑。 有一种勿需言明的默契,正在两人之间滋生。 翌日清晨,南疆使团的人再次包围了谢府,这次带头的,是南疆特使本人。 谢府所有的门都被南疆人堵了,不许谢府任何人出入。 韦氏起床后,头发还没梳齐整,就由丫鬟搀扶着,匆忙往正门去了。 谢长恭忙得一直住在宫里,谢丰白前些日子去了外地办差,四房的想某点好处,也巴结的跟去了。 现在的谢府,没有担得起事的男人,只有韦氏出头了。 “这些天杀的南疆人,到底有完没完。” 韦氏忍不住抱怨,世族的当家主母不好当啊! 韦氏不认得南疆特使,一到正门便大声呵斥:“还有没有王法了,这里是大长公主和当朝中书令的府邸,是你们想封就能封的么?” 南疆特使阿克洪,是名震南疆的蛊师,他毒蛇似的碧色眸子,冷冰冰的看着韦氏:“你就是韦夫人,太后娘娘的侄女?” 韦氏被他看得身体发凉。 她原本以为这些南疆蛮人不懂规矩,不知道她是谁,才敢这般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