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恭与南疆教王相对而坐,叶轻禾坐在侧面,为两人煮茶。
作为著名搅屎棍,这世间痛恨南疆教王,想要杀之而后快的人无数。
他能一直活到现在,除了自身大宗师的修为,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从不离开南疆教廷。
要把他引出来,必须要有十足的诱惑。而枯木回春,长生不老,就是对教王最大的引诱。
同样都是年过百岁的老人,他活成老朽枯骨,天一真人的身体却仿若壮年,只因他晚出生了十几年,错过了上一任天女。
谢长恭让阿克洪带去的铁匣子里,装的是天书里,关于长生不老的部分残卷。
上任天女出生谢家,谢家有这个东西不足为奇。
凭着天书残卷上的内容,南疆教王枯朽的身体,注入了不少生机。
尝到甜头后,他便对同样来自于天书的,天一真人丢失的长生不老之法垂涎三尺。
谢长恭献上天书残卷,向他示好。他正好利用谢长恭,来夺天一真人的宝贝秘典。然后一步步的迈进谢长恭设下的圈套。
谢长恭:“教王来京,何等大事,该提前支会一声,我大邺也好扫榻相迎。”
南疆教王:“本座为私事而来,不宜劳师动众。”
谢长恭将煮好的茶推到南疆教王面前:“长恭久居京都,虚有些人脉,愿为教王之事,略尽绵薄之力。”
南疆教王桀桀一笑:“那便多谢大人了。”
他枯枝般的手指,在茶盏的沿口上抚过,然后将茶盏推给了叶轻禾。
“劳烦福慧夫人煮茶,这杯茶该由夫人先喝。”
南疆教王死鱼一样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叶轻禾。
叶轻禾迟疑着,转眸看向谢长恭。
她不想喝,不是因为茶里刚刚被下了蛊毒。她是天女之身,不会中毒。
她只是对教王这个糟老头子触碰过的茶盏犯恶心,她嫌脏。
谢长恭看出她的不情愿,仍道:“教王的心意,内子自当遵从。”
言毕,他端起茶盏,送到了叶轻禾的唇边。
叶轻禾闭上眼睛,强忍着恶心,将茶喝了下去。
两人在画舫中谈事,叶轻禾被打发了出来。
她立在船头,将手中的绣帕当成谢长恭,反复的撕扯□□。
与南疆教王合作,必须要在自己最重要的人身上种毒蛊,这是教王雷打不动的规矩。
无论谁,都不能成为打破规矩的特例。就连太后,也在孝康帝的身上种了蛊毒。
南疆教王会将延缓毒发的药拿给你,但真正的解药,只能握在他手中。
教王常说,这世间唯一能让他相信的东西,只有毒蛊和他手中的解药。
被种下毒蛊之人,只要不停的被至亲之人喂服缓解的药,就永远不会毒发。
教王这么做,并非想用此法控制你,而是想让你体验,将别人的性命握在手中时,睥睨一切的感觉。
一旦你喜欢上了这个感觉,习惯了使用毒蛊的好处,就坠入了教王的陷阱,永远离不开他的掌控。
原书中,被下毒的人是谢长恭的祖母,如今却换成了她。
谢长恭与她演了这么久的伉俪情深,或许一早便计划着,要她在今天给祖母做挡箭牌。
是药,皆有三分毒性。
祖母年纪大了,受不起折腾。
而她年轻,身体又康健,喝点毒,吃点药,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的算盘,也没有谢长恭打得精。
深秋的湖风吹得叶轻禾从身体凉到了心里。
身后突然被人抱住,叶轻禾转头,看到了一脸笑意的谢长恭。
“湖风凉,别吹久了。”
谢长恭将她带回了船舱。
南疆教王离开了,桌上的茶盏也已经收走。
叶轻禾趴在窗户上,看着湖面发呆。
谢长恭:“别担心,南疆教王来京,不是为了秀奴儿。”
叶轻禾转头看向他:“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不能让秀奴儿涉险。”
谢长恭笑道:“夫人宽心,她不会有事的。”
谢长恭修长的手指,轻触她乌黑顺滑的黑发:“一会回去的时候,我们去趟玉珍阁,挑几样你喜欢的首饰。”
回到弃疾院,谢长恭立刻进了听风阁。
京都风起云涌,局势万分紧张,皆需他在幕后推波助澜。
天道宗逃走的叛徒,道号纯虚子,是天一真人收的内门弟子中,天赋最高的一个。
纯虚子偷走的,是天一真人苦心撰写的长生不老之法。
纯虚子入道之前,有个青梅竹马的发妻。为了悟道,他抛妻弃子,入了天道宗。
如今,他修道大成,却突然对发妻有了愧疚之心。
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