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木林(1 / 3)

草堂距离南殿颇远,需借助工具前往。

凛随夕夏登上了一架轿撵。刚坐定,轿撵便浮到半空中,沿着门外的白石路,快速向前飘着。

虽是夏日,夜风依旧寒凉。凛受了风吹,不由地打了个喷嚏。

夕夏见了,便把自己的披巾褪下,欲盖在凛肩上。

凛摆手拒绝,夕夏柔和劝道:“你身子仍旧孱弱,小心别着了凉。”

来到南殿宫门前,二人被看守的护卫拦下。

夕夏将放有药盅的木盒递上,道:“昨日见澈神姬面色暗沉,许是睡眠不佳,制了安神的汤药送来。”

护卫冷冷拒绝道:“神姬有令,凡是柳姑娘带来的东西一律不得入殿。”

夕夏无奈叹了口气道:“那麻烦你把千禾唤出来吧,我有事叮嘱她。”

听到这个名字,凛心里咯噔一下,可夕夏就在身旁,周围还有诸多守卫,她不敢轻举妄动。

不多时,一位瘦削的中年女子步履匆匆来到她们面前。她先向凛投去不经意的一瞥,行了个屈膝礼,转而朝夕夏冷冷道:“南殿里头有自己的医师,不劳烦夕夏姑娘费心。”

夕夏并不恼,像是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冷淡对待。“她不怎么爱惜自己,只能倚靠你们多留意她的身体。”说完仍是将木盒硬塞进了千禾手中,后者也没再开口拒绝。

轿撵带着她们离开时,凛回头朝宫门望了一眼,只见千禾将夕夏带来的汤药直接撒在宫门边的一道水渠中。她不由暗叹: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倒掉了夕夏的好意,可真是丝毫不给人面子。

凛回过身,不由好奇问道:“你和姐姐是有什么过节吗?”

夕夏沉吟片刻,缓缓道:“我和澈本来是关系亲密的友伴,十年前澄屠戮神宫那日,我正巧邀了澈出宫游玩。”

先前凛从瞳口中得知,澄在短短半日之内便夺走了神宫内十九名族人的性命,母亲也难以抵挡住她,最终不得不选择与她同归于尽。

凛不解道:“你带着她侥幸逃过一劫,她为何会怨你呢?”

“澈并不认为这是侥幸,她也完全不信澄会忽然失控暴走,犯下如此残忍的罪行。她坚信是有人控制了澄的思想、操纵了她的行为。而我的家族柳氏,最为擅长的法术便是操纵人的心神。

在她看来,我的家族与这场屠戮脱不了干系,而我也是因为事先知情,知道如果她留在宫中,必定躲不掉澄的攻击,才会忽然将她带离神宫。自那之后,她便与我绝交,甚至不愿与我碰面搭话。”

“倘若你确实不知情,为何不同澈解释明白呢?”

夕夏轻叹道:“或许是因为愧疚吧,我认为澈的猜测有一部分是正确的。因此我也和我的家族断绝了往来,投靠了瑚叔,在他手下做了四年学徒后,就留在草堂继续行医制药。”

谈话间,轿撵已飞速行至万木林,在树林边缘一处白玉祭台前停下。此地多年前曾是专供神宫内众人向古老的神祷告祈福之所,如今已被废弃多时,人迹罕至。

巨木森森,皎洁的月光从枝叶间倾洒下来,在祭台上绘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凛随着夕夏下了轿,伸手向右前方向一指,小声道:“那儿好像有个人。”

夕夏抬手将凛护到自己身后,朝着凛所指的方向望去,忽觉颈后一疼,即刻失去了知觉,无力地倒在凛怀中。

凛将昏厥的夕夏轻轻斜靠在轿撵旁,等候着留信之人的到来。

不多时,一个纤细的身影进入了凛的视线。她沿着南殿宫墙下的小道缓缓走来,行走的姿态并不像方才所见的千禾。

那人始终走在树影下,使得凛看不清她的容貌。待走近了,凛才发现来人竟是昨日对自己拔刀相向的那名女子,心头一紧,袖中藏着的短刀迅速滑入手中。

凛细小的动作被来人敏锐地捕捉到,她轻笑道:“程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出手,隐藏好自己。”

程儿,这是父亲和瞳才会知道的属于她的昵称。不知为何,在A国时原智并未让凛延续自己的姓氏,反而使用了一个毫无关联的程姓。

凛一时难以相信,对自己下手之人竟是父亲在神宫中安插的内应。她困惑道:“方才我在南殿门口正巧遇见了千禾。况且如果你就是千禾,昨日瞳应该能认出你的样貌。”

那女子低下头,双手掩面,再抬头时,竟变成了凛方才所见的千禾的模样。

“我是原氏族人,精通易容。我替澈在神宫内办事,不能轻易暴露了面容。”千禾不仅相貌改变了,声音也变回了方才凛所听到的千禾的声音。

“你为何要杀我?”凛不解道。

“若是我真有意伤你,你早就一命呜呼了。”千禾缓缓道,“昨晚得了消息,西殿那头备下了乌头藤,泉又忽然要宴请你们,我便猜到她会将毒用在你身上。我不愿暴露我自己,也没能候到与你独处、向你解释的时机,情急之下只得先将对冲的轻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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