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完初步思路，文凝凝隔天就去找导师进行了一番沟通。离开前，导师额外给她补充推荐了几本相关领域的经典专著和一部分文献，语重心长地嘱咐：“要带着研究的精神来钻研文献，不单要知道文献一步步的推理，还要反复分析、揣摩、抽丝剥茧地寻找文献实质，提炼出作者解决问题时的原始思想。”
文凝凝一一记下。临走前，文凝凝还是没忍住，试探着问导师：“邬老师，我们跟非洲S国的交流合作项目，下个学年会重启吗？”
“重启？”邬老师显然被问得有点懵，“这个项目其实也不算停滞，只是这两年因为疫情原因，改线上了。”
“那接下来线下的交换学习会重启吗？”
“这个暂时还不太确定。现在全球疫情的不确定性太大，院里也要视情况而定。”邬老师见文凝凝穷追不舍，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你感兴趣？”
文凝凝回答得有些模棱两可：“嗯，想去看看。”
“哦？”邬老师这倒有些奇了，“你前几年去剑桥交换，水土不服得很，尤其是刚去的时候，上吐下泻，还严重脱发，整个人都蔫儿蔫儿的，所以接下来读博你也没考虑过出国。怎么，现在又不怕水土不服啦？”
文凝凝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那是人英国水质太硬。当时跟我同去的好多人都水土不服。”
邬老师问：“你就不怕去了非洲也水土不服？”
“一回生，二回熟嘛。”文凝凝憨憨地笑了笑，说，“就跟打疫苗似的，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了，总该产生些抗体了吧？”
邬老师看着她，好笑地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对这个项目啊，是非常地感兴趣。行，我会帮你留意的。不过，你的研究领域相对比较冷门，据我所知，我们跟S国合作的学校，暂时还没有这个领域的学者，你如果真过去了，可能对你的研究也没什么帮助。”
文凝凝之前一门心思都放在去非洲这件事上，倒没往这方面想过。如今听导师这么一提醒，才惊觉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文凝凝纠结地拧着眉，若有所思地出了导师办公室。
好在这个事情也不着急这么快做决定，文凝凝只纠结了片刻，就决定先做好手头的事情，转头就去了校图书馆借书。
有几本已经被借出，她去了趟国家图书馆，将这些书一一借全，紧接着就又开始了泡图书馆的日子。
肖伏安每晚下班后也雷打不动地奔赴A大，和文凝凝一起泡在图书馆里看她借来的那些书，偶尔会处理一些工作上临时分派的任务。二人各自忙碌，往往一起泡在图书馆直到闭馆，然后手牵着手去校外的小吃一条街吃宵夜，路上偶尔还会就当日的收获或者遇到的新问题交流探讨一番。
这样的日子虽然过得没什么波澜，二人却只觉得岁月静好，珍贵异常。
转眼到了四月底，第九届亚太纯数学与应用数学国际会议如期举行。受疫情影响，国外学者大多线上参会。可即便如此，文凝凝对这次学术会议还是充满了期待。
一方面，在这种高水平的学术会议上，听研究者短时间内将自己的研究成果的主线深入浅出、平易近人地勾勒出来，比自己兢兢业业地在图书馆啃几个小时甚至几天的效率要高得多，而且还能了解学界最新研究方向和成果，有助于打开研究思路；另一方面，这次学术会议有一个分会场的seminar议题和自己的研究领域直接相关，文凝凝很期待能和在座的同仁们沟通交流。
出发那天正好是个周日，肖伏安一大早便去了学校，接上文凝凝，送她去机场。
一上车，文凝凝就挽上了肖伏安的手，如考拉一般挂在了肖伏安身上：“马上就有5天见不到面了，怪舍不得的。”
肖伏安任由她挽着，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眼里浮起一丝笑意：“学术会议结束后就是五一假期，想不想趁着假期，和我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文凝凝一听，立马坐起身：“五一假期你不打算回家了吗？今年春节你就没回家。”
“请了两天年假，周三下班后坐晚航班回家，五一假期可以空出来了。”
“真的？”
文凝凝眼神亮亮的，脸上的兴奋显而易见，惹得肖伏安弯了弯唇角：“嗯。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文凝凝毫不客气地提了要求：“我们去三亚吧！我想去看海，蓝蓝的大海！”
肖伏安点了点头，抬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乱发，温柔地看着她：“好，我来安排。你只管好好准备接下来的报告。”
3个半小时的飞行后，飞机落地深圳，文凝凝给父母和肖伏安分别报了平安。出了舱门，空气中弥漫着的潮湿和闷热袭来，让文凝凝鼻头发痒，不由自主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此次会议主办方并未统一提供机酒和接送，文凝凝自行打车去了酒店。一路上，蓝天白云，骄阳万里。高大的行道树蓊蓊郁郁出大片大片的绿色，红红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