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淡淡地讽刺道:“大家都亲眼看见了,想来师姐应该没什么异议了吧。”
江满情方才一派轻松的样子不见了。
她脸色很难看,眼神中隐隐有冷意透出来。
江满情直直地望向阮甜甜,眼神如利剑一般,声音冷冽:“小师妹,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悬崖之上,掉入兽潮之时的情形,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少女被质问的小脸一白,柔柔弱弱地道:“方才看了水镜之中的景象,我依稀想起来些,但有些地方还是很模糊。”
闻言,江满情在心里冷笑道,不愧是女主,说话做事都滴水不漏,怎么说都能给圆回来。
她只需,委委屈屈的往那一站。
就有人为她冲锋陷阵。
兽潮之事,看起来阮甜甜是受害人,被同门师姐推入妖兽之中,事后还有意替师姐遮掩。
还好有同门出来替她伸张正义,告到了善恶堂。
阮甜甜看着师姐艳丽逼人的脸,蓦得想起她初上千仞峰,第一次看见江满情的情形。
少女身着宗门衣袍,在枫树下练剑,挽出一个又一个好看的剑花。
秋风卷着血红的枫叶,落在少女的衣袍之上。
嫣然一笑,顾盼生姿,美艳不可方物。
她刚来没有安全感,时常缠着师尊大师兄二师兄,但从来没有去找过江满情,这是为什么呢?
阮甜甜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
即使后来,阮甜甜得到的宠爱要比江满情多的多。
她还是会记得,初见少女的惊艳与艳羡。
阮甜甜咬着嘴唇,心下犹豫不定,但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出声指控道:“师姐,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要不是你推了我,我应当不会落入兽潮之中,大师兄也不会为了救我受伤。”
“好,可算是自己开口了。”江满情心想。
或许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阮甜甜终于自己站出来了。
只有阮甜甜亲口说出来,江满情才有翻盘的机会。
若当事人记忆都模糊了,旁观者又怎能分得清真相呢?!
即使真相大白,阮甜甜也能一句,我也记不清了,轻松应付了事。
阮甜甜亲口说了,江满情推了她。
那么这件事才能非黑即白。
阮甜甜一开口,苏凝的气焰就更足了。
“方师叔,师妹都亲口说了,您一定要重重责罚江满情。”
方师叔静默不语,鹰眸中透出几分凌厉。
“禀告师叔,弟子绝对没有推阮师妹。”江满情为自己辩解道。
方师叔这么多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类似的事件,也不是没有处理过。
不论听到什么,面上仍旧沉静从容,丝毫不显。
“江满情,留影珠的景象,你也看到了。”方师叔的声音不急不缓,“你说你没有推阮甜甜,可你当时又为何伸手呢?”
江满情抿了抿唇。
没有回答方师叔的问题。
“怎么,心虚了!”苏凝态度十分不客气,“可别说我们没给你解释的机会。”
“自己做贼心虚,还死鸭子嘴硬,南华真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
“是啊是啊,修为资质差,不思进取也就算了。”
“还心思歹毒,竟然谋害同门。”
“也就是阮师妹,人美心善。要我肯定忍不了!”
大家丝毫不避讳地议论道。
这些杂音,江满情都听到了,但这些丝毫影响不到她。
留影珠上的景象,可以说将原主把阮甜甜推入兽潮的传言,给做实了。
实的不能再实!
可原主江满情当时为什么伸手呢?
原文中,方师叔问到这时,原主江满情沉默了。
如同锯嘴葫芦般不吱声。
现在,江满情遇到这个问题也沉默了。
她其实并不是不想说。
而是,就算她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兽潮之事,若不澄清,她在武陵宗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
“弟子另有一个法子,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江满情蓦得出声道。
“说来看看。”
方师叔视线投来。
“方才苏师妹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江满情眼眸清亮,十分认真道:“弟子并不这么觉得。”
“传闻东海之上,有时能看到海面上,倒影如山,楼阁云层 ,宫阙林立,可驱船而至,却发现不过是一场幻影。”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比起真实性存疑的留影珠,脑海中的记忆最为可信。”
“所以,弟子恳请方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