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不寒而栗。
从未见到过南时渝眼里会是这样的景色,这让林思落打心底里一颤,同时也在心底疑惑:这是南时渝?
南时渝抬腿穿过林思落的虚影,看着地上昏迷的人。“就是他?”
一旁将人带来的赋子觞点头以应。
眼前视线一转,黑漆漆的天幕下只剩篝火的余光在强撑。一剑柄发出铮鸣刺破半空钉入石墙,也将一人困住。
那人慌慌张张想要将铁剑拔出来,一只手却握在剑柄上:“说点我感兴趣的。”
“饶命!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山贼,你让我说点什么啊?”被困住的人哭丧着脸。
“不知道说点什么,那看来就是贵人多忘事了。”南时渝懒洋洋地将插入石墙中的铁剑转动,剑刃破开石墙一点点地朝山贱靠近,“那就仔细想想最近又干了什么事,造了什么孽……”
语气轻飘飘,尾音甚至还有些上扬,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
林思落在一旁直皱眉,抬手凝出一滴指尖血。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剑刃在手臂堪堪几毫间停住。“徐志庆!都是徐大人!我也只是听令行事!”
“徐志庆……”南时渝仔细揣磨着,“原来是徐大人啊……怎么是他呢……”
剑刃又被一点点地抽出,正当山贼以为逃过一劫时,下一刻却直接被一剑封喉,捂住脖子却依然有鲜血不断溢出,缓缓倒地抽搐着,最后没了声息。
随手一扬,滴血的剑被丢弃。
南时渝脑中突然空白了一瞬,食指按上太阳穴,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赋子觞提剑走来:“主上。”
“都处理干净了?”赋子觞颔首。
最后一粒星火燃烧殆尽,所有人都绕着一层黑。
“枉生嗤命,落地生花!”
指尖血在剧烈颤抖着,仿佛沸腾一般,最后是被炼化成一缕白雾消散。
两人在虬墨分别之日,林思落将自己那只银铃悬在了南时渝的束衣上,刚才试图催动银铃以唤醒南时渝的一丝意识,却是被血蛊截断,自己也受到了一定反噬。
夜临,夏日的燥热悄悄褪去。眼垂下落下一道阴影,柔软的衣摆在风中凌乱。
移动的身影忽然止住,赋子觞奇怪:“主上?”
眸子偏转,落在右手上。手腕上缠着一截缚神索,另一端牵在林思落手中,一扯,南时渝便感受到了。
可一旁的赋子觞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那根牵住南时渝的缚神索。
南时渝盯着手腕上的缚神索,眼眸不禁深了几分,抬眸顺着看过去,那端延伸到漆黑里。
鬼使神差地一点一点地将缚神索收紧缠绕在手上,松弛垂下去的弧度一点一点地被提起来,直到绷紧。
南时渝轻轻扯了一下,林思落没有动。
赋子觞一头雾水:“主上,有何异样?”
南时渝心底升起一丝欢喜,没理会赋子觞,而是移动步子缓缓朝绳子的那端走去。
可直到手上缠了一整段的缚神索,南时渝都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思落站在南时渝咫尺之近看着南时渝盯着那一段绳尾蹙眉,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掌心凝出一滴血,滴落在缚神索上。缚神索被林思落炼化成一圈手绳缠绕在南时渝手腕上。
南时渝揭开袖摆,惊奇地看着手上艳丽的红绳,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呼之欲出。
手腕突然被握住,顺着看过去,是黑夜里模糊的面庞。
“我可没有三顾茅庐、勇闯虎穴的圣情,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看着南时渝略显呆愣的眼神,林思落祭出蓝桉打算直接破开血蛊的梦境,下一刻心口却剧痛起来。
眼前南时渝的身影,还有四周的夜色,都淡去了。
-
眼前的幻境又是一转。
身前掠过一道极影,过后洒下大片温暖明媚的旭阳。
额前几缕碎发翩飞散开,睁开的眼眸下带着半片影子。“苏华怡?”
林思落看着那一抹背影,抬腿跟了上去。
院子里栽有几颗青葱树木花草点缀,但也不乏晾晒在侧的药架和弥漫满院的清甜药香。
跟随苏华怡拐过一处拐角走进一方药圃。
苏华怡把袖里的密函拿出来,随意地往后面的花架抛去。密函落在半人高的地方被一只修长的手利落接住。
“赋子觞送来的密函。”
林思落绕过花架,一看,那人不正是南时渝。南时渝打开密函,悠哉悠哉地看了起来,右手手腕上明晃晃地晃着一圈红绳。
密函上说的许是什么高兴事,南时渝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林思落觉得背后有些凉飕飕的,疑惑地转身,发现苏华怡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花架的另一端,神色不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