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隐隐听到透露出来低语。透过窗间的狭缝看到里面一道模糊的身影,但也足够林思落认出来是南时渝了。
“在看什么?”
扭头看见南时渝近在咫尺的面容,林思落毫不犹豫抡起右拳招呼过去。
南时渝躲开后掀起袖子露出左手手腕上的红绳以自证:“我!是我!”
“南时渝?”手腕上缚神索乃林思落筋骨所练,林思落能感知到一些,“舍得醒了?”
“再不醒老底都快被你看完了。”南时渝极其自然地捞过林思落的手牵着走,“走了。”
林思落乖巧地跟着:“这是哪?”
南时渝随意瞥一眼走廊外的雨幕:“谁还记得这是哪处院子。”
想想后来看到的景象也确实是为血盎所操控,这处幻景也不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拾起来的。
“那你现在醒了,我们要怎么出去?血蛊又怎么办?”
“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们的。”想到什么,南时渝停下步子,“你不会想着用蓝桉自残换取一线生机吧?”
“有用吗?”林思落凑近,“上次我就是这么出去的。”
看着林思落的笑颜,南时渝仔细度量一二:“应该……可以的吧……不过不到万不得以千万不能冒险。”
“嗯。”有南时渝在,林思落莫名觉得心安,但也觉察出南时渝此刻的虚弱。“我来之前服了药,也快到时间了,所以你的动作得快点。”
“好。”南时渝应下,同时推开面前的一扇门走进去。
一门之隔,又是另一番天地。
手心里被塞进什么东西,有些硌手。
“什么?”
南时渝的袖袍把两人的手挡了个严严实实。
“防止他丧心病狂、负隅顽抗拿你续命。”
那张闻着血腥气的贪婪嘴脸浮现脑中,林思落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身上的这只盎怎么跟我了解的不太一样?”
南时渝嘴角抽搐一下。
“他怎么长的?”
南时渝不免心虚:“不知道。”
林思落压根不吃他这一套,抡起另一只手招呼了过去。“挺能耐啊你!”
南时渝自知理亏,默默受下了。
两人来到一处略显空阔地带。烈烛丝一整段地缠绕悬丝,若仔细看去,也不难看出其中用意。
这是一处绞杀阵。林思落将尾端一绕,烈烛丝自动缠成一团融为一体,分毫看不出打结痕迹。最后将一张符纸布上,此处的阵角算是大功告成。
符纸无风自动,下垂部分微微扬起。林思落果断转身送出一掌,想要偷袭的人反被林思落的掌力冲击碰到了悬缠的烈烛丝。
空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焦糊气味。
血盎自知不敌,夹着手臂逃走了。林思落紧随其后,追上时却……看到了两个南时渝……
空中的那股焦糊味也散得无影无踪。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林思落企图通过召唤缚神索用以分辩。“这是本相?”
“对。”两人异口同声。
头疼。缚神索对于林思落的召唤毫无反应,林思落多次尝试无果,明白过来应该是血盎作了什么手脚。
“能对付吗?”万一出手帮了倒忙呢……
南时渝立刻明白林思落意思。
“西边要还有处空缺。”
“你先去东边把烈烛丝布好。”
两人又是同时开口。
林思落转身走得干脆,也不知去了东也还是西面。
林思落费了点心思才找到那处缺口,血盎千般阻挠,好在有南时渝给的浮莲莲子,一切都不足为惧。
只是后来,林思落窥探得知到一些事情,是南时渝最想隐瞒的事……
如果可以,南时渝真希望林思落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
可惜,哪有什么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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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的香已经燃尽,犹尽的余烟飘荡在双目紧密、满头大汗的人的四周。
房门被打开,送来几缕轻风,那烟也散去了,只留下稀薄的香味。
期舒云拿着巾帕仔细擦去林思落颈间和额上的汗,眉头紧锁。
瞥一眼看到案上的宝剑,回想起一个时辰前林思落的交代,期舒云颤颤巍巍伸手勾住蓝桉。
心跳比平常快了几拍,期舒云深吸一口气将蓝桉拔出鞘,勉强撑着眼将剑尖抵在林思落心口,至此,不敢再进一分。
期舒云深呼吸几个来回,最终下定决心努力将自己镇静下来。剑尖轻易刺穿林思落的衣服,心间渲染出一朵伶枝,愈发妖艳。
恰在这时,林思落睁开了眼。平常十二分分明的眸子里尽是混沌,还有杂着的惊恐。
期舒云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