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欢也不戳穿,一步一步朝院外的石桌走去。
苏槿月坐在她身旁,拿起桌上茶盏倒了一杯温水给祁岁欢。
“今日吏部侍郎文家已断罪,早朝应该会将侍郎之位定下,祁小姐猜猜会是何人胜任?”
祁岁欢拿起茶杯抿了抿,“皇上圣意,岁欢不敢妄断。”
“那我们便等下朝吧。”
苏槿月陪着祁岁欢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想必是回去与苏怀望说那大理寺丞的位子去了。
祁岁欢看着她略显急促的步伐,淡笑的眼渐渐冷了下来。
此时祁岁安出来,手中端着汤药,“姐姐,该喝药了。”
祁岁欢接过一饮而尽,口中渐渐发苦,但她眉头都不皱一下,似是早已习惯。
拿起巾帕擦擦嘴角,“晚些时候准备茶点,肖家兄妹会上门。”
霜盼正好出来端碗,“是。”
“姐姐怎知他一定能任职侍郎之位?”
祁岁欢抬手捋了捋祁岁安的头发,“因为这个位置,只能是他的。”
言语中充满绝对,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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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朝堂之上。
文武良臣分左右而立,太子沈耀钦与怀睿王爷沈云清分站两旁,对立而面。
沈云清两步站出来,面对座上龙椅躬身奏禀,“父皇,儿臣以为吏部郎中肖锦年正合适。”
龙椅之上的靖皇年逾五十,头发已花白,面色疲惫眼窝深陷,单手扣桌,右手扶额,好似没有睡好。
此时沈耀钦听闻,跟着立刻站出来,“父皇,儿臣也认为肖郎中能胜任。”
座上靖皇拧眉沉思,淡淡开口,“原因。”
“禀父皇,肖锦年在任郎中之位已有三年,无犯过错,矜矜业业,年轻有为。”
“嗯,吏部尚书以为如何。”
沈耀钦后退一步站好,在他身后的吏部尚书缓慢走出,手中拿着笏板躬身行礼。
“禀皇上,肖郎中在职期间勤恳,对所职恪尽职守,为人谦恭仁厚,一丝不苟,微臣亦认为肖郎中能胜任此位。”
靖皇缓慢睁眼,看着殿下三人谦卑模样,即便疲惫面色,也带着至尊者的龙威。
静待若何,殿下朝臣屏声敛气,不敢一言。
直至过了半刻钟,靖皇才微张金口,“既然吏部尚书也认为肖锦年可胜任,那便任命肖锦年吏部侍郎之位,退朝吧。”
众人纷纷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靖皇离开后,众人才起身一一退出大殿。
沈耀钦和沈云清走在最后,两人一同走出大殿,顺着石阶往宫外走去。
“没想到皇弟也如此欣赏肖锦年。”
沈云清看着前面走得匆匆的朝臣,如此光景每日如此。
“大皇兄不也如此看重肖锦年?亦或者是为了迎合某人?”
“祁小姐为了救孤受伤,既然她与肖锦年交好,孤只是帮扶一二罢了。”
沈耀钦一手在前一手在后,侧头看向沈云清的眼中充满审度,“三皇弟帮肖锦年,难道是为了讨好祁小姐?三皇弟难道想与孤争这位子?”
沈云清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谦和模样,“怎敢,大皇兄是太子殿下,东宫之主,云清怎会与皇兄争这位子。”
沈耀钦冷哼一声,傲倨甩袖离开,“是便好。”
沈云清笑着的眼渐渐收敛,看着沈耀钦那自负模样,眸间闪过一丝阴狠,但也只是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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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祁岁欢如愿等来了肖家两兄妹。
三人坐在石桌前,肖锦年看着祁岁欢的眼不发一言。
肖锦瑟拉着祁岁欢说着话,说着今日她的兄长胜任侍郎之位的开心。
祁岁欢与她同喜,恭贺肖锦年。
“恭喜肖侍郎职升。”
肖锦年面若寒蝉,“你早已布好了局。”
祁岁欢轻抚水袖,一身白衣在夜间灯笼照耀下,有几分朦胧的美感。
“何来布局一说?太子殿下感念岁欢救他一命,怀睿王爷想拉拢岁欢入他幕下,帮一个岁欢身边好友不是正常?”
肖锦年想到她身上有伤,微微低头看去,洁白纱裙勾勒出细腰,不见内伤。
又想起前几日她突然替太子挡下一刀,总觉有异。
紧抿的嘴张合几下,还是问了出口,“刺杀一事,是不是你早有准备……”
肖锦瑟听得一惊,忙拽住肖锦年的衣袖,“兄长,这事儿不可乱说啊!”
祁岁欢也不见生气,只是淡淡询问,“肖大人何以见得?”
“若无你的挡刀,太子殿下何故会帮我,我听尚书大人说了,太子殿下和怀睿王爷同时举荐我,实在奇怪,所以你挡刀是提前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