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坐在她右侧的一个穿着紫色裙衫的少女。
云为裳知道此人说的就是自己,可也甚是疑惑,她和云锦夏同时出现在这,那女娘竟一眼就辨认出了自己。
“你怎知我是庶女?”
云为裳话里有些不服气,难不成她长了一副庶出小姐该有的模样?
小女娘掩唇轻笑:“坊间传闻,云家嫡女学问极好,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想必定是大家闺秀,行为也应如此端庄优雅才对,怎么会是你这种不懂礼数的粗俗之辈呢?!”
闻言,云为裳心中冷哼。
她还没说什么呢,倒先给她扣上这般罪名了。
“那你又是何人?”
小女娘微仰头颅,语调骄傲:“本小姐乃薄将军府的嫡女薄玉瑶。”
云为裳面无表情的往云锦夏身侧靠了靠细声询问道:“锦夏妹妹,她阿父官职很大吗?”
云锦夏看向那小女娘思虑片刻后趴在云为裳的耳畔细语道:“薄将军的阿姊是当今的皇后。”
听完这句话,云为裳明白了。
果然啊,她就知道,能够一口叫破自己身份的,定非等闲之辈。
“可那又如何?”
云为裳歪着头,一脸天真地反驳道:“就算你是当今圣上之女也不能随意侮辱他人,我又不曾得罪过你!”
她说这番话的语气虽然软绵绵,却透着股子倔强与坚持。
那小女娘似乎被惹恼了,站起身走到云为裳跟前想扬手给她两巴掌解恨,但手举到半空时被屏风外太监的尖锐嗓音打断。
“陛下、皇后到……”
听见外面响动,屋内众人连忙整理仪容,跪伏于地山呼万岁。
云为裳被这大阵仗惊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在这个朝代该如何向皇上行礼,于是便跟着身旁的云锦夏有样学样起来。
待皇帝和皇后入席之后,那名为薄玉瑶的小女娘碍于皇帝和皇后在场,带着几分不服气的姿态狠瞪了云为裳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帝的年纪并不大,约莫三十许,身材高挑,眉宇疏朗俊逸,鼻梁挺直,嘴角挂着淡淡的弧度,让人感觉很亲近,只是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却让人望而生畏。
至于皇后则是二十余岁的妙龄美妇人,体型丰腴,肤色红润,五官柔美。
她端庄娴静的坐在皇帝左边,神态安详,眉宇含笑。
云为裳透过屏风偷偷的瞧了她一眼,果真是个极美的女子。
“众爱卿只当寻常家宴,无需太过拘束,都随意吧!”
皇帝的一番话,令众人放松了心绪,纷纷落座。
云为裳和云锦夏刚坐下,便听见了门外小公公的通报——
“五皇子、十皇子到!”
听到这,众人皆抬眸朝门外看去。
云为裳顺势看去,这两个男子均身形修长挺拔,相貌英俊,且身穿玄衣,腰间佩戴玉饰,显露出尊贵不凡之态。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皇帝摆了摆手,目光扫过十皇子刘彻之时略作停顿,最终落在了五皇子刘子修的身上。
“你们怎来的这般的晚?”
“启禀父皇,儿臣与十弟被夫子给绊住了,耽搁了些许时间。”刘子修温声答道。
“嗯,既然已经来了,就快入席吧。”皇帝的语速缓慢低沉,听起来颇具威严。
“谢父皇。”
待两兄弟落座后,云为裳的眸子在刘子修与刘彻二人身上流转了一圈后便挪开了。
倒是一旁的薄玉瑶好似对五皇子特别关注似的,不仅频繁的用眼睛瞄他,嘴角甚至隐隐勾起了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云为裳倒是知晓她的心思,忍不住发出几声冷笑,她就不信那五皇子能看上薄玉瑶。
云锦夏被云为裳突如其来的笑弄得莫名奇怪,便凑过头问道:“阿姊何事这般高兴?”
“我在笑某人不自量力!”
闻言,薄玉瑶立即扭过头看着云为裳,眼底划过一丝怒意。
这死丫头,敢嘲讽她?!
云为裳迎视上她的眼睛,并未多说,但是眸中的嘲讽与挑衅之意却尽显。
她从来都不是受气的性子,更不怕得罪谁,从前在学校打架的时候,嘴上功夫她就没输过。
薄玉瑶被她那般挑衅,气得差点拍案而起。
偏偏这时女眷席外的皇后开了口,她轻轻抿了口酒水,语调温婉道:“子修和彻儿也到了适婚娶妻的年纪,不知陛下是否为他们准备了良缘?”
皇后开口,其余人自然不敢乱议论,全部安静的垂首饮酒。
皇帝笑意吟吟道:“朕记得宴会之上的几位爱卿家中都有未曾出嫁的小女娘吧?”
闻言,几位朝臣互换眼神后皆神色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