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好还是小白好?”
“当然是章大夫好。”
还领着月钱呢,当着人家的面怎好说别人好。
只是这东家到底想问什么。
“那那,那我和小白,谁好?”
话问到这儿他便越发底气不足起来。
听到这儿,章大夫眉梢眼角皆带上了迷蒙的笑意。
若不是手还攀在石桌上,他几乎就要笑跌到地上去。
这阿阮怎么回事。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想问这么个问题。
方才不是还很笃定吗?
不是还自诩天上有地下无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有什么玄机吗?
出于某些顾忌,她下意识答道:“自然是章大夫啊。”
于是阮某人听罢便是勃然大怒。
气愤的手指头不停地打颤,“你个小白眼狼儿!滚滚滚,你给我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气死他算了。
敢情白对她好,白给她喂了那么些好吃的。
到头来竟还比不过小白。
小白又不欢喜她!
“可是我已经在院子里了,还要出哪儿去?”
杳纨也很为难。
外面可是黑漆漆的一片儿呐。
阮某人送了她一对大白眼,没好气道:“那就回屋呆着去。反正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可是我事情还没做完。”
“睡你的觉去,这都什么时辰了!要是再有昏在外头让人看笑话的事发生,我就辞了你!”
杳纨在他的怒火下用她最快的速度转身小跑回了屋。
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惹他为妙。
但这些事明早起来也是得做的呀,东家一看就是没干过活儿的。
杳纨走后,阮沚又大口灌下两大杯奶茶。
气死他了。
章大夫故作诧异,“难不成你想让丸子先开口?可明明是你先对人家有企图的。”
语气里的嘲笑却透露无疑。
“我不管,我就不说。”阮沚噘着嘴也很不高兴,“我一向是被别人追着跑的。”
章大夫失笑,“你若错过了时机,丸子可就是别人的了。”
某人眉目一横。
虽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一点也不想承认。
“小白,问你个事儿。”
他思索良久突然问。
而章大夫看着他没接话,神色十分平静。
只听他又接着自言自语:“我会不会只是因为没得到所以才不甘心呢?你说这喜不喜欢如何界定?”
他从小想要的东西不必太努力就能得到,所以也从来没有这般抓心挠肺过。会不会是这样的情绪让他误认为是男女之情呢。
章大夫免费送了他个白眼,“你也算是个聪明人,怎就偏偏在这问题上转不过弯来。”
“那你跟我说说,这喜不喜欢的自己怎么知道。”
“你自己喜欢跟谁呆在一起,你感觉不出来吗?”
“若说喜欢跟谁呆在一起就是喜欢谁,那我还愿意跟你呆在一起呢。”
章大夫也跟着叹了口气,他似乎也也被这种苦恼的氛围影响了,“你俩真是绝配,一般的死脑筋,偏又嘴硬。你自来药坊的第一天我是不是就同你说不要去招惹丸子。”
阮沚十分吃惊,“啊?我那么早就喜欢丸子啦?”
可他那日什么都没做啊。
章大夫懒得与他解释得太详尽,换了只胳膊撑住身子。
道:“自师门一别,我已是极少见你这般自在。一开始我多是担忧你胡闹过了头,但是后来仔细看看,你俩光是面相就写着天生一对,我怎么好做那打鸳鸯的大棒呢。”
阿阮从前二十年看似肆意妄为,实则多身不由己。后来他要思虑的事就更多了。
想要的东西或许能得到,但是也总有留不住的。“作为朋友,我自然希望你能顺从自己的心意而活。”
若是不能,有一个想陪着走完这段路的人也好。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药坊里里外外皆十分热闹。
今天两个大夫早早就将药坊关了,只待苏老先生把账清了,众人便要一道儿出门去慕膻馆吃饭。
而此时几个姑娘正凑在一起写晚上要放在浮灯里的签笺。
今年许什么愿好呢。
上元佳节,一年只此一次。可万万不能错过了。
花未时想偷眼去瞄其他人的笺子上写了什么。
可怎都写得这样小,看也看不清。
“阿杳,你写了什么?”
杳纨将描了梅花花样的纸笺细细折好,妥善放置到了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