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这里可有玉佩出售?”谵令令问到。 她一队队地问过来,总算找到了今日入城的无名商队。 “自然是有的,仙师看看,喜欢哪个?”商人笑着引她至货箱旁,排出一长串玉佩,青的白的,方圆镂空,样样都有。 谵令令看得眼花缭乱,仔细盯了半天,也未能找出叶随风的那枚,她干脆直接向商人描述。 “仙师若是想要这个款式,倒是可以定制,只是得等上几天呢。”商人心知她许是在寻物,却刻意不说,想引她露些财出来。 “不是,那玉佩是我一位朋友重要的纪念物,前天不慎被人拿出去卖了,却不知卖到了哪个商队,故而我们才一个个找过来,您知道有这么一件货品吗?”谵令令以为商人不明白她的意思,认真描述了起来。 商人本就是见她在前几个铺子都问了是否今日入城,才故意给出的肯定回答,事实上根本就是本地商队,哪里会有玉佩的线索呢? 但他向来是个投机者,不愿放过成交一单的机会,见谵令令看着单纯,身上的衣服似乎也不是凡品,自然想着先蒙骗她,再仿作一枚描述一致的玉佩,这样就算后来发现不符,也可以推说是碰巧,反正单也成了。 这么眼珠一转的功夫,计就成了。 “似乎是有着这么一回事呢,只是早先那一枚玉佩已被人买走了,这会要取回来怕是得费些功夫。” “不若仙师将此事交给我?您只需留个住处,我们过几日同那位客人商量完了,自然将玉佩给您送过去。 “只是这其中怕是得消耗不少身外之物啊……”商人意有所指。 谵令令却没按他说的走:“这叫我怎么过意得去呢?本就是我们疏忽,掌柜的只需告诉是谁买走了玉佩,我们自行沟通便是,怎能再耽误您生意。” 商人同她拉扯几番,见她油盐不进,知道不叫她死心这桩生意是成不了的,于是按下心中恼火,再生一借口。 “这找人也是没那么好找的,我也得翻翻账本,这才能确定是谁啊。”他故作为难,“实不相瞒,我们为了做大,有时几个商队间还搭起伙来做,生意连在一起,那账本一时半会不是那么好查的。” “就算我同意了,其它商队也未必同意啊。不若这样,我这时带你去找合伙的商队,若他们不同意呢,就还是按照我原来的提议,您看如何?” 谵令令觉得这倒是有道理,心下为麻烦别人颇觉不好意思,便同意了。 商人将看家的工作交给同伴,领着她去找相熟的商队。 本地商人之间都互相认识,关系好的之间还会互相搭台,到时候自己一暗示,对方定能明白意思。 …… 简昭没有直陈来意。 她状似无心地继续翻看着商品,让自己的话显得只是信口闲聊。 商人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能撒谎,外地人会为了不让他人觉得自己没靠山,会假装成本地人;本地的有时会为了推销自己的货物,为其安上一个异域特产的名头,而假装是异乡人。 这或许骗不了真正的本地人,在简昭这样的外来者却是难以区分。 为了不被谎言扰乱进程,她每次提问都小心试探。 明枪暗箭地试探一番,似乎只有这个商队是她要找的。 于是她一转态度,似乎对某件商品突然产生了极大兴趣,讨价还价期间又开始闲话家常。 一顿拉扯下来,她已经对对方的籍贯、住址、家中几口人、几头牛、童年创伤、人生理想了如指掌,对方也将她编来迎合自己的信息信以为真,言到投机,二人险些结为异姓兄妹。 自然也知道了这只商队在进城前是哪边来的。 宗门脚下的一个小城,离当掉玉佩的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还是很有嫌疑的。 既然都谈到了这个份上,她放下手中相看的商品,略一叹气,面露愁苦之色。 商人见状也很配合地询问发生何事。 “我家中有一小辈,前天弄丢一枚玉佩,似乎是被人偷去卖了,为此颇为烦恼。” “这些天他茶饭不思,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看见他萎靡的样子,做长辈的也忧心啊。” “大哥您从焕明宗那块来,正巧我家小辈的玉也是在那被卖掉的,不知您可有线索啊?” 商人想同她做成生意,自然想着卖个好,于是立刻认真回想了起来。 “我们这边倒是收过几个玉佩,但都在进城时候给了几位官爷。” 商队在入城时都要经过查验,其中没有靠山的为免官兵为难,总会送些财物来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