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陈大人将信将疑地看他,又转头看向简昭三人:“你们这边又怎么说?” 叶随风被简昭封了声穴,此时正有言不得发,谵令令趁机抢答:“并非如此!我们三人本来在集市中寻找不慎被他人盗走卖出的重要玉佩,是这商人主动同我说玉佩是他们买下又卖了,让我们出钱,他去帮我们要回来。” “我起初未想到他心怀不轨,便同他商量能否直接告知是谁买下玉佩,此人便开始推脱,到回来又说要去找他的合伙人商量,我便同意了。” “谁知到位置,竟发现我师弟也在那里,原来他的合伙商队对我师弟又是一套说法,翻来覆去,竟不知玉佩究竟在何处。” “我与师弟质问这伙人,却只得到一再的推脱和蹩脚谎话,这才忍不住与之相争!” 关于如何“相争”,谵令令一笔带过。 原来如此,两个搭伙的奸商骗到了同一伙人头上。陈老爷捋着胡子,仿佛又看到一出好戏。 “原告,可有此事?” “此乃无稽之谈!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既然是这位姑娘的主张,可得拿出证据来!”商人斩钉截铁。 他坚信他们无法证明此事,如果玉佩真的存在,倒是只需找到即可,可自己根本没有玉佩,他们又要到哪里去找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那个小姑娘的话更是无关痛痒,他的那些话都是同她私底下说的,周围只有自己的人,谁能证明对话发生过? 谵令令道:“证据暂且不提,若你真的做了此事,又该如何?” 她又转头问陈老爷:“我师姐说了,无论事情结果如何,我们都会赔偿财物的损失,可如果商贾诈伪的行为是真,要怎么罚?若当真侵占财物,又如何罚?” 陈老爷自己又不研究律法,哪里知道,下面的幕僚代为回答了:“既是好生收来的商货,便算不得侵占,若是真骗了,得禁业个两三年啊。” 商人装模作样猛一跪下:“若是我真有犯,自然也认了,可我是清白的啊!大人——” 他看向谵令令:“不知修士在闹市伤人、毁坏私物、诬告又该当何罪?” 陈老爷道:“修士本身力量超然,若是对凡人动手,得需从重发落。” 底下幕僚接道:“在禁灵狱中□□,通报原门派。” 严格一点的门派,或许会将之废掉修为逐出师门。 那样的话,这段历练之旅可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商人向她一笑,又将那师姐弟二人横行无忌,恃强凌弱的行径尽数数落一遍,可谓是声泪俱下,言之凿凿。 最后总结:“我们这些凡人,受了委屈哪有地方说呢?小本生意,也不奢望修士老爷受到什么重罚,只要将今日摊上的货物折抵出灵石,倍偿于我,那就满足了” 围观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每年都有这种蠢货,以为对着凡人就能胡作非为了。” “是啊,真是修仙修得忘了本了,最后还不是得被抓起来。” “也难怪刚刚他们师姐非要压着人来官府呢,一看就是在上边横惯了的,连自家人都受不了他们。” 谵令令却笑着:“若是我真有犯,自然是牢底坐穿,可我也有话申辩啊——大人!” 此时简昭向前一步,举起谵令令刚刚塞给她的那枚小石头。 这枚小石头散发着莹莹清光,透明的介质里似乎回荡着些什么。 “这是……”陈老爷眯着眼,竟没见过这小东西。 周围都是行商倒货的人,有些围观的识货就认出来了:“那是留音石!” 这话扔进人群里,激起一片沸沸扬扬的讨论,却不是因为被拿出的新证据,而是因为留音石的价值。 ——千年以前,留音石曾经流通过。 它自然生成,能记录音像,反复回放,因其保存信息的价值,被广为欢迎。 然而渐渐地人们发现,市面上的留音石越来越少了——它只能由自然形成,不知原理,也无法人工复刻,然而自然生成得又极为缓慢,这就导致其数量一直得不到补充。 而且留音石只能记载一定量的信息,容量存满之后就无法再使用,也无法擦除其中信息反复利用。 于是它的价格很快就涨了上去,到了现在更是有价无市。 没有人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留音石——什么样的痴人,什么样的富户,才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浪费留音石! 那可是万金难求! 哪怕你直接用钱砸过去,砸得人低头,也好过浪费留音石的空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