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去夏氏那里就好了,江清梨心说,母亲不希望父亲去妾室那里,而她则不希望父亲去江柠歌那里:“父亲该不会在醉苏堤吃的早膳吧?”
潘氏一愣,旋即否定了:“那丫头的确会自己做饭,可她一个乡下来的能做什么精致可口的菜肴,你爹的嘴最挑剔肯定不会吃江柠歌做的饭。”
江清梨没有立刻被说服,江柠歌的确是从乡下农庄上来的不假,可那两碟点心做得如此栩栩如生,还有昨日那煎饼果子做的色香味俱全,真的是一个乡下没见识的姑娘的手艺吗?
可她查过江柠歌,江柠歌在襁褓中被替换后就被卖给了一户农民,那农户家孩子不少,对孩子并没有什么教育,无非让跟着干农活,冬季里跟农庄上的庖厨打下手赚点钱,要说正儿八经学厨艺,那几乎不可能。
这样的手艺连江家庖厨的一丁点都不如,江延庭怎么会愿意吃?
想不明白,江清梨放弃思考了。
翌日早上,江柠歌刚起床,江延庭身边的随从就敲门了。
“二小姐,老爷交代,等他下朝后依旧来这边用早膳,请您务必做着老爷那份饭。”
江柠歌打着哈欠挥挥手:“知道啦。”
随从走后,江柠歌喊了冬雪起床晨练,而后随手挽了个发髻,显得干脆利落,有点习武之人那风姿了。
她最近日日晨练,手臂和小腿的肌肉线条越发流畅,腰腹上也有了一层薄薄的肌肉,整个人的身姿越发玲珑动人。
刚起床的冬雪迷迷糊糊乍看到江柠歌,不仅“哇塞”出声:“小姐,你这个样子也太好看啦吧!”
虽然冬雪天天感慨天天夸,江柠歌还是听得心花怒放:“怎么好看啦?”
“就是……”冬雪词汇有些匮乏,“不单单有姑娘家的美,还有男子家的英气,有点像翩翩公子。”
“就是帅呗。”江柠歌接话。
冬雪不懂:“什么是帅啊?”
“就是飒。”
“对对对……”
主仆俩说着闲话,一套五禽戏加八段锦打下来身体都微微出汗了。
“等再打段时间,早上就改别的项目来晨练。”江柠歌道,“这两套都打腻歪了。”
两人从最开始的动作不熟练,需要对照着画册练习,到现在打得行云流水,着实有点太熟练了。
冬雪学的慢了点,刚学会不久,不过她也愿意尝试新鲜玩意,因为小姐做什么都带着她,不像其他小姐,非要分出什么是丫鬟该做的事,什么是小姐该做的事。
小姐学习六艺女红,丫鬟就活该倒夜壶。
“那咱练什么呀小姐?”冬雪十分有兴趣得凑上去问。
江柠歌想了想:“投壶吧,世家的公子小姐不都爱玩吗?咱也高雅一回。”
冬雪高兴得差点欢呼出声,小姐带她玩世家公子小姐才能玩的游戏啦!
昨晚上两人提前包了小馄饨,今天的早饭稍微一煮就成,因此江柠歌并不着急,算着时间等江延庭快下朝时再煮。
烹了盏茶,她便坐在亭子下悠闲地喝,顺手捏了鱼食往池塘里撒,那红鱼贪吃,长得飞快,几日功夫已经又长了,正在水中欢快地抢食吃。
闲坐了会儿,江柠歌便去煮小馄饨,小馄包得小巧可爱,跟小元宝似的,“咕咚咕咚”往沸水里跳。
今天依旧是三张吃饭的嘴,江柠歌算好正好煮三碗,她不喜欢吃剩饭,也不习惯浪费,最好煮得适量。
趁馄饨在锅中蒸煮的空挡,江柠歌摆了三只碗,碗底搁调料,又放了些紫菜和虾皮,还在自己和江延庭碗中放了些许干辣椒面,冬雪不能吃辣,没给她放。
算着时间该下朝了,锅里的馄饨也沸了三溜,该出锅了。
“冬雪,今儿阳光好,端到亭子里吃。”江柠歌交代道,“然后再帮我烧火,我再煎几个鸡蛋来吃。”
冬雪欢快地应了声,把盛好的馄饨一一摆出去,放在亭中晾着。
“呲喇——”
热油锅中打入鸡蛋,蛋香裹着油香瞬间在厨房扩散,鸡蛋在锅中跳舞,边缘逐渐鼓出蛋花。
江景墨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一来就看到石桌上香喷喷的馄饨。
“哇,这是给我准备的吗?二妹妹太懂二哥哥了。”他喜笑颜开道。
可惜厨房太吵,江柠歌没听到夸赞,看到院中江景墨的身影,道:“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二少爷竟然能起这么早。”
江景墨也没听到柠歌说了个什么,只听到清脆的声音,驴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嗐,客气客气,几天不吃你的手艺,太馋了,过来解解馋。”
江柠歌:“我再煎几个鸡蛋!”
江景墨:“好,我先尝尝这馄饨啊!”
两人全程几乎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只听到了几个不关键的词汇。
江景墨便开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