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我瞒你们很久了。”裴小墨心说也不是很久,随后诚恳地说:“我没有修为了。”
空气瞬间凝固,秦萧予若有所思:“难道是因为你吃的天材地宝太多,消化不良?”
裴小墨疯狂点头,这个理由好,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轩辕敇一把拉住裴小墨的手腕,一探果然是空空荡荡,一丝灵气也没有。他痛心疾首地说:“你就这样一步步走下来的?”
裴小墨:是啊,你先不要崩溃,因为我最崩溃。
周辛为说:“我听闻医修中数墨竹的修为最为精深,我们先下山,去找专业的医者看看。”说着,他对裴小墨伸出手,说:“墨墨,你和我同乘一剑吧。”
轩辕敇邀请不及,有些生闷气,一个人坐在云上一言不发。秦萧予笑吟吟地看着三个人,裴小墨总感觉他有什么坏水。
裴小墨已经很累了,但是这副身体就算没有修为,也不是凡俗可比,从那么高那么远的山上走下来,虽然是实打实的在用力气和毅力,但身体也没有运动过度的酸涩,而是稳定在疲劳到歇菜的中间阶段。
她看不透秦萧予的目的,稳妥起见,她不能暴露更多和原人设不符的行为了。
裴小墨想了想,坚定的说:“这或许正是让我从头开始学习的机会,只靠天材地宝的修行是不完整的修行,我要自己走下去,你们都不要帮我。”
周辛为张了张口,不知道是不是裴小墨的错觉,她总觉得周辛为的眼神变化了一些,准确点说,感觉他变得更真实了。周辛为笑了,说:“墨墨,你说得真好,修行在自己,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轩辕敇也从云上跳下来,语气有些复杂:“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我要对你改观了。”
裴小墨皮笑肉不笑,什么话从轩辕敇嘴里说出来都像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就这样,一行人下山了。
墨竹住在中洲的另一边,离开了修者的山头,凡间就禁止御剑飞行了。
裴小墨也感觉奇怪,她忘记了自己的一切,却偏偏记得游戏设定。虽然在游戏里除了谈恋爱就是谈恋爱,但依然有为谈恋爱服务的背景。比如说这里是一个灵气衰微的世界,但修仙的和修魔的没什么大的矛盾,毕竟大家都忙着修行,没时间打架。天道已经不知去向,三道最强者就是女主的师父真冥道人,但真冥道人向来以面具示人,裴小墨强烈怀疑是画师不想画脸。这个预言书贯穿全游戏的始终,但是直到大结局,女主也没见过预言书,只是单纯的在寻找预言书的路上谈各种恋爱而已。
中洲是不会修炼的凡人的地域,修者无论是修仙还是修魔,都长期居住在中洲周边的十万大山里。说是十万大山,其实也就是一道屏障。游戏的主旨就是谈恋爱,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裴小墨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不是修者把普通人赶到荒山里居住,明显这样才符合常理。
随后她释然了,别问,问就是游戏设定。
裴小墨捏拳,但是这绝对不是她原谅这个游戏的理由!如果她是一个玩家,她可以表示谅解,可她现在身在局中,这些尚未完善的世界观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蝴蝶效应,她根本不敢赌自己那屎一样的运气,她要是足够幸运,根本就不会成为这个游戏里的大冤种。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离开了裴小墨的师门地界,正式进入中洲了。
下了山,附近就有个小镇,周辛为去买了一架马车,裴小墨看着马车,两匹高头大马迎风傲立,后面的车厢没什么装潢,但正符合他们低调行事的要求。
低调行事。裴小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一抹坏笑不自觉浮现在嘴角,她拦住了想要再去买几匹马的周辛为,说:“我们寻找《筮书》要低调,现在我们太扎眼了,保不齐会遇到什么麻烦,我们现在编一个身份,也好在外行事,你们怎么看?”
周辛为点点头,说:“墨墨的考虑很周全,在凡间最好不要透露修者身份,墨墨就坐在马车里,我们当墨墨的护卫吧。”
裴小墨感觉自己对周辛为的好感度默默增加了一点,她说:“都是护卫也不合适,辛为,你可以扮演我的哥哥吗?”
秦萧予看着不像个好人,送去赶车。轩辕敇脑回路清奇,看着心梗,送去赶车。
周辛为有些受宠若惊,说:“当然可以。”
然后周辛为一个人一匹马跟在马车旁边,三个男人各自沉默,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他们开始了旅程。
裴小墨一个人坐在车厢里,丝毫不受这种沉默氛围的影响。
裴小墨:什么沉默,这是社恐的福音。
一行人走走停停,就这样过了两三日。
树影婆娑,叶随风动,剑光映日,行而无声。裴小墨吃力地格挡着迎面而来的木剑,她感觉自己已经被推得向后移动了,这样下去会被打倒,裴小墨膝盖微弯,向旁边错开卸力,躲过了迫近的剑锋,秦萧予的墨发在风中微动,裴小墨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