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的方式,随便扯点别的,也能轻易将这个话题带过去。只是,眼前的人是他,她不愿意那样。 “对,只是高中,大学去了榕市。” “所以,榕市和京市,林小姐更喜欢哪一个?” 他摆明了不会轻易放过她,可他的每一个问题又都是点到为止,并没有逾越正常的社交礼仪。 林降指尖在桌下紧紧攥着,身体也绷得笔直,这样的姜辞她没见过,更不熟悉,也就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再说出什么话。 “我都喜欢,各有各的好。” 林降说完这句话,干脆放下刀叉,安静回看着他。 对面的姜辞却忽地笑了,还是那种轻扯弧度,不达眼底的笑:“林小姐说得真好,各有各的好。” 说完,他突然对着林降举杯:“今天我得好好感谢林小姐,感谢你兢兢业业地翻译,才让我们双方洽谈得如此顺利,我敬你。” 林降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着他半杯红酒已然下肚,喉结滚动着,侧脸的线条流畅且锋利。 他喝完后,也不催促,一双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带着点玩味,几分静看她表现的意思。 林降被他看得发毛,连忙端起酒杯:“谢姜总夸赞,份内工作而已。只是我下午还有翻译,不能喝太多,怕影响翻译质量。所以,这么多可以吗?” 她朝着姜辞比划了一下大概高度。 “林小姐随意。” 林降仰头喝了一口,虽然视线并未和他交汇,却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侧脸正被一股灼热的视线紧盯着。 那眼神太过炽烈,以至于放下酒杯时,她竟觉得脸颊有些烫。可她很清楚,那不是因为酒的缘故。 经姜辞这么一打岔,林降和那个外国客户也就忘了加微信的事儿,一行人吃完饭,便收拾东西回到了会议室。 下午的会议姜辞没有出现,“嘉林”这边全程都由销售和技术部的领导对接客户。 两方都是专业人士,又都诚意满满,最后当场便达成了一致意见,只是具体的合同细节还需要双方律师探讨。 京市的冬季天黑得早,五点一过,天空便没了亮色。此时已六点十分,窗外更是一片漆黑。只是那不断交织舞动着的霓虹灯,依旧清晰展露着这个即便寂静也依旧繁华的城市。 林降来到窗边,拿指腹轻轻擦拭内侧的这侧玻璃,抬睫便又看到了漫天银白的场景。 又下雪了。 以前在榕市时,林降还经常怀念京市的雪,这会儿回来了,三天两头地遇上,倒也没觉得多稀奇了。 林降回到位置,将桌上的资料收进背包后,和众人打了招呼,便打算先行离开。 其实晚上安排的还有晚宴,但她不是必须去。中午那顿是躲不开,这会儿工作已经完成了,她也就没有太多顾虑了。 尽管对方再三挽留,林降还是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离开了。只是这个点是打车高峰期,又恰巧下大雪,打车软件上许久也没人接单。 没办法,她只得紧了紧大衣,打算朝前走一段。希望到了人不那么多的地方,能打上车。 许是她今天运气不好,接连走了十几分钟,订单依旧显示在“等待中”。 寒凉的冷风侵入骨髓,林降不得已把手机放回口袋,在街边来回跺着脚。 突然,身后传来几声鸣笛的声音,林降被吓到,立马回头去看—— 一辆黑色奔驰正打着双闪,车身隐在夜色里,看不大清楚。 林降以为是她挡着对方的路了,连忙往身后的台阶上退了两步。可对方的鸣笛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又响了两声,比刚才更加刺耳。 林降这下明白对方是针对她了,她蹙眉,看着那辆车,也不靠近。 半晌,似是车里的人终于被她看得不耐,打开车门,长腿一跨,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黑色羊绒外套,内搭灰色毛衣,肩宽身长,步伐挺括。随着姜辞一起携来的,还有那比雪天更冷的一股清冽之气。 他在距离她五步远的位置停下,语气一贯的清冷:“听他们说林小姐身体不舒服,我过来看看。” 林降长睫抖了抖,没接话。 她从“嘉林”离开已经超过二十分钟,这么长时间了,他还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位置。 就只有一个解释,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跟着她。 姜辞说完这句话,也不再开口。两人面对而立,周遭全是呼啸的风声和扑簌簌的雪粒子。 半晌,林降拨了拨被风雪沾湿的额前碎发,抬眸:“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