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里,陆悯握着程幼也的手腕,揉着那一段打斗中磕碰出的淤青,旁边有两个警察看着他们,不远处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那是陆悯吗?那个明星?!”
“他真和程幼也?我一直以为程幼也是咱们嫂子呢。”
陆悯抬眸,那边立马噤了声。
程幼也百无聊赖地撑着头,任由另一只胳膊被陆悯抓着,她顺着陆悯的视线看过去,然后懒洋洋地开口:“你瞪人家干什么?”
陆悯随即收回目光,看向程幼也。她被他眼底的猩红惊了一下,然后煞有介事地说:“你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动起手来还挺恶毒的。”
陆悯皱眉,反问:“我恶毒?”
程幼也幸灾乐祸道:“是啊,崔桉靠那张脸吃饭的,你差点给他毁容了。”
陆悯刚欲开口,审讯室里面传来说话和椅子拖动的声音,程幼也抽出手按到陆悯的手上,说:“待会儿你别说话,我去解决。”
“什么你解决?你....”
“听话。”程幼也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给他下了一个定心咒。
陆悯安静下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下一秒,审讯室的门被推开,里面走出来一个警察,把笔录本丢到了办公室的桌子上。
程幼也立马站起来,先发制人:“三哥,真不是我先动的手。”
谢戎坐到他们对面的椅子上,看了程幼也一眼,叹了口气,视线又落到陆悯身上,对上了他略带惊愕的眼神。
陆悯的眼神变得危险,他抓着程幼也的手,像是护食的狼。
谢戎不再看他,对程幼也气道:“他先动的手,你就把人打进医院了?搬起椅子往人家脑壳上砸?”
程幼也委屈起来:“三哥,你来扈京分局这两年,我什么时候给你惹过麻烦...”
陆悯手动了一下,又被程幼也按了回去,她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谢戎这才低声说:“在局里别这么叫我.....”
程幼也立马改口:“谢警官,崔桉他想掐死我!我这么遵纪守法的人,是剧团里的和平先锋,他不动手,我怎么会打他呢?”
谢戎半信半疑:“现场就你和崔桉两个?”
程幼也丝毫看不出心虚:“你是知道我的实力的嘛....”
谢戎点了点头,那还真是......
好在程幼也下手知轻重,并未致崔桉轻伤,赔了一笔医药费,又被谢戎拉着去做了伤痕鉴定,程幼也以为崔桉一定要借题发挥闹上一番,不料他居然同意和解,这事就这么没头没尾地作罢了。
陆悯主动送程幼也回家,程幼也给许结年她们打了个电话,许结年惊魂未定,接到电话才放下心来。
程幼也看出陆悯一路上闷闷不乐,猜出个中缘由,只好解释道:“你要是告诉谢戎是你干的,你看他会不会把你拘留?再说了,本来就是我敲晕的,不关你的事。”
陆悯产生了一种程幼也在哄他的错觉,他揣着口袋低着头,看着他们两个的影子,逐渐重叠在一起。
“因为我从桃盟那里把他逼走了,他才会来找你......”
“我知道。”
陆悯愕然:“你知道?”
程幼也点点头,说:“哪怕你什么也不说,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到楼下时,程幼也拢了拢外套,回头想说再见,却对上陆悯克制的眼神,于是话头一转,问:“要不要上来坐坐?”
陆悯眼睛一亮,跟了上来,到她身旁替她按了电梯。
进电梯时,陆悯突然问:“你刚刚说我恶毒,是有点害怕我吗?”
程幼也歪了下头,一下子没回忆起来,最后才想起来是哪句话,回答道:“是有点惊讶,这么点事,不至于害怕。”
进了门,程幼也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不料陆悯从背后拥住了她,背过手推上了门,“咔哒”一声,两人便像被关进了这个屋子里一般。
陆悯的力道不重,不足以禁锢她,看得出没有强迫她的意愿,但却执拗地搂着她,不愿意松手。
程幼也转过身来正对着他,被他搂得喘不过气,问他:“怎么了?”
陆悯环着她纤细的腰,埋在她的颈间,呼吸落在她的耳畔,程幼也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他的气息之中。
他说话时那么可怜,像是在祈求她:“你要我当你的情人,为什么从来不使用我?”
程幼也一怔,咂摸出他话里的意思,想推他,却被他反扣住了手腕。
他垂着眉,语气失落而急切,又问她:“为什么不用我?”
他把自己低成这样,像尘埃里的一粒土,程幼也要他当情人只是为了羞辱他,他却求她把他当情人使用。
他自甘成为供她取乐的物件。
这算什么问题?程幼也不知怎么正面回应,只能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