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周六。
陶应然很早就被手机的提示音喊醒了。
一看,原来是妈妈发来的信息。
【小毛桃,起床没?妈刚从广西进了一批砂糖橘,给你留了点,啥时候有空回来绕一圈呀?】
小毛桃是陶应然的小名。
不知是鼻子敏感还是心情敏感,陶应然忽然觉得酸酸的。
最近她有些忙碌,好久没去看妈妈和阿公了。
但是今天她实在抽不开身,只好回道:【今天有点事儿,我下周回来看你们~】
发完信息,见时间还很充裕,她便定定心心地洗漱打扮起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她对着化妆镜,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容。
她仔细地将额前垂着的一丝乌发捋到耳后,精致淡雅,没什么毛病。
然后她换上一条浅灰色的针织连衣裙,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米色的风衣,走到走廊处的全身镜前。
她刚想把风衣放到身上比划一下,却听到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是顾谨川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身着黑衣灰裤,针织衫下摆别进腰里,露出低调又有品味的皮带扣,宽肩窄臀,腰身劲瘦,虽然穿着比平时随意,但清眉冷目的样子一如往常。
“早上好。”陶应然点头示意。
接着,她随口说道:“我俩今天穿搭还挺的。”
顾谨川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回道:“没有吧,颜色都不一样。”
说罢就头也不回地往客厅走去。
陶应然翻了个白眼,心说,直男,搭配看的是氛围感,又不是颜色一样就是配。
“十分钟之后出发。”
顾谨川的声音从客厅悠悠地传了过来。
“知道了。”陶应然应道。
由于之前她见过顾老爷子一面,所以并不是很紧张。但一想到今天会碰到那个阴阳怪气的翁姝,又觉得有些头疼。
谁知,顾谨川又说:“对了。”
“嗯?”
“上个月老爷子找人去我家楼下摸了个底,说是保安告诉他,我一直是独居,然后他就非说你是我请来糊弄他的演员,今天要找我兴师问罪。”
“……”
陶应然的心情在沉默中爆炸了——大哥,这种事能不能早点说?
罢了罢了,临阵磨枪吧。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车内的气氛安静得有些尴尬。
陶应然很想开窗透气,又怕风吹乱了头发,只能作罢。
终于,车驶进了京市一处富人区,在一栋低调的中式洋房门口停了下来。
他们刚下车,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小谨。”
抬眼望去,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中式旗袍的女人。
她身材苗条,皮肤紧致白皙,让人一下子看不出年龄,但脸上那冷冷的表情倒是和顾谨川如出一辙。
“妈。”顾谨川平淡地打了声招呼。
陶应然旋即换上标准的微笑,嗓音甜美:“阿姨好,我是陶应然。”
李秦目光落在她身上,道:“证都领了,还叫阿姨呢?”
陶应然愣了半秒,正想着要如何回复,就听到顾谨川慢悠悠地接话道:“对啊,您还没给改口费呢。”
李秦轻笑一下:“进来吧,爷爷在等你们。”
顾谨川没有理她,而是先绕到后备箱,拿出了茶叶和酒,接着朝陶应然看了一眼:“走吧,老婆。”
这是顾谨川第一次叫她老婆。
他说的很顺口,丝毫没有前几天那种别扭感,就好像陶应然真的是自己的老婆。
陶应然心旌一动,忽然理解了顾谨川刚被叫“老公”时的别扭感。
原来这种亲昵的称呼,是听的人才不习惯。
几人走进院中,顺着鹅卵石的小道走进了别墅。
管家为他们打开了门,笑盈盈地将几人迎了进去。
陶应然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挺拔清瘦的身影立在客厅的玻璃砖前。
老爷子闻声回头,脸上却阴沉沉的:“哼,还骗我呢?真以为我老糊涂啊!”
陶应然已经在车上编好了故事,于是她笑盈盈地走了过去。
“爷爷,谁骗您啦?我帮您讨公道去!”
顾爷爷听到她这样乖巧清甜的嗓音,脾气好像也没那么大了,但依旧保持着警惕:“这馊主意肯定是小谨出的,姑娘,你别怕得罪他,和我说实话,你俩是不是在我面前唱戏啊?”
“当然不是啦!”陶应然挽着顾爷爷的胳膊,把他拉到沙发上。
“今天外面风大,您老人家别吹着凉了。”
顾爷爷哼道:“我身子热着呢,就是心凉了。”
陶应然眨了眨眼睛,满脸委屈:“爷爷,真不是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