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昭勾起嘴角，微微抬眉，看起来傲慢又嚣张。她转头上下扫视了一眼背后似乎是高层中的领导的芥子，“都说了有拆弹的专家来了你听不懂吗？”
昆吾昭收起笑，低着气压转身，似乎准备走到高层面前去。一旁的夜蛾正道从昆吾昭说出“你算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呆住了，看着昆吾昭抬起脚带着杀气朝高层走去，他抬手想要挽留，但是因为离得太远，根本没人看向这边。
夜蛾正道：我似乎看见了昆吾昭抬脚踹芥子门的未来。
但他预想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昆吾昭刚迈了一步，五条悟就抬起垂在身侧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他在抖，昆吾昭停住脚步，垂头去看五条悟握住她的手。
“昭，别激动。”五条悟没想到还有自己去拦住别人发脾气的时候，他好险没有控制住笑出声来。
原来是在憋笑，昆吾昭收回视线。其实五条悟握住她的手根本没有用力，松松垮垮地圈了一圈，好像她稍微用点力就能挣脱。
但她还是没有继续向前走。
昆吾昭转身走回五条悟身边，扫视一圈周围安静的高层们，“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她最后一句话是个问句，但是语气听起来像是“还有问题的话就把你们都杀了”。
话音落下，四周又陷入沉默，在昆吾昭耐心告罄之前有个高层颤颤巍巍地开了口，“五条悟，你支走了辅助监督的原因是什么？单凭你个人口供我们很难相信你说的话的真实性啊。”
他指明要五条悟回答，话里话外都是只针对五条悟的意思，这是对于昆吾昭的妥协。他以为刚刚昆吾家大小姐的怒火源自其他人对她的不尊重。
但是五条悟动都没动，昆吾昭冷冷开口，“怎么，我不是人？”
她睨了一眼声源处，“有辅助监督在你就能确认他说的都是真实的？这么相信辅助监督，他是你爹吗？”
“能信的信，不信就去死。”
“老不死的。”她低声补充了一句。
简直是不敬尊长的典范，不管是五条悟还是夜蛾正道都是第一次见昆吾昭骂人，如此毫不留情，直接是把高层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高层还不敢明着还口，果然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夜蛾正道僵着脸想。
昆吾昭似乎终于觉得解气，她抬手看了眼时间，“我家飞行员马上就到，剩下还有要问的明天再说好吗？”
“明天”就是不准备再去管这件事的意思。
她要走了，虽然让直升机飞来会完全打破高层们要求的侘寂幽玄，但是，这尊骂也骂不得管也管不得的大佛终于打算走了还是让不少憋屈了许久高层心花怒放。
“奥奥那你就先走……”让她先走留下五条悟就够了，总归今天的目的是打压五条悟。
“五条悟跟我一起走，”昆吾昭打断高层的话，随即又突然想起一直在一旁被忽略的老师，十分好心地带上了他，“夜蛾老师也一起。”
这就是明晃晃地站在五条这一边了。
看着四周都陷入安静，昆吾昭又笑着开口，但是眼底一片冷漠，“怎么，你们是活不到明天了？”
……
直到坐上直升机夜蛾正道才反应过来，他在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中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昆吾昭，直把人盯得脊背挺直嘴唇微抿，他才移开视线。
夜蛾正道转头看夜幕下仿若蛰伏野兽的山林，和在庞大山林里显得分外渺小的古宅，突然笑出了声。
真是干得漂亮，他想。
昆吾昭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没想到老师突然笑了出来，然后老师对她说，“昭，要尊重长辈。”
“但是如果长辈为老不尊呢？”
“那还管他是谁。”夜蛾正道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好哦。”听见昆吾昭应声，刚刚发生的就算揭过去了，夜蛾正道正想着这场爆炸，突然发觉周围过于安静了。他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罕见的很安静的五条悟，疑惑道，“悟，你怎么了吗？”
如果是其他人在他和别人说话时保持安静完全可以理解，但是这个人是五条悟就显得很稀奇，而且五条悟似乎从很早之前就没再说过话，他不免担心起来。
五条悟不知何时摘下了墨镜，高层气流涌入直升机，将他的头发掀起。他依旧闭着嘴，扭头去看昆吾昭。
昆吾昭刚刚才靠回椅背上，顶着五条悟的目光她又直起身来：“……啊？”
我干嘛了吗？
五条悟这才开口：“不是昭不让我讲话吗？”
“我的意思是你看好了接下来我要去跟他们对线了。”
“可是昭昭的眼神明明是你敢说话我就杀了你啊！”
五条悟想起昆吾昭看他的那一眼，女孩子明明勾着嘴角，眉宇间却都是戾气，但是眼神扫向他时又蓦然柔和起来。五条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