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这就破口大骂像以前那样狠狠教训他,双手更是拽紧被褥握成拳头恨不得打他一顿。 乔熠见她咬紧牙关嘴唇抿紧,双目睁大就跟喷火一样瞪着他,他又流着泪咧开嘴笑了,有种绝处逢生扭转局势的暗喜。 乔熠抬手抹眼泪,一边抹一边抽抽搭搭地说:“我才不上你的当。” 张黎身子一僵,眼睛盯着他脖子上浅显的伤痕,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被人拿捏了,他笃定了她会害怕惊慌,所以刚才故意找死,然后又在关键时刻收放力道只是轻轻划破一下,不然怎么可能只是受了点轻伤,连血都没怎么流。 也对,人都怕死,能够做到决绝自杀的人那得下足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又得对这个世界多么的失望和伤心才会选择用死来结束这一切。 张黎至今不知道她妈妈当时跳楼时是抱着何种心态和想法去做的,她是不是也曾有过一秒的害怕,犹豫,后悔,又是否还对这世间抱有哪怕一丝的期待和留恋。 然而这些,张黎无从得知更无从知晓,但她觉得那一刻一定是她这辈子最轻松自在的时刻。 一个精神病人整天被粗重的脚链和手铐拴在房间里,连做什么去哪里都不能随自己意,这种失去自由的生活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个囚笼,与其看她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张黎宁愿放她自由。 是她从保姆房里偷出钥匙解开了她的手铐和脚链,是她的一时之念造成了母亲逝世的悲剧,她又何苦要把罪过怪在乔熠身上,又何苦要把她对乔烈的恨意和怨气发泄在他身上。 说到底,他何其无辜。 张黎自嘲一笑,垂眸看着身上湿透的衣裙,忽然觉得没劲透了,不明白自己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就算她和乔熠睡了又能怎样,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他既不是乔烈,也不是她该利用的工具,更不是她能玩弄的对象。 在这一刻,张黎厌烦透了自己这副拿得起放不下的疯癫模样,她低头整理衣服,把露出底裤的裙摆放下去。 弄完一切她就起身下床回到自己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扔在床上,准备一会洗完澡就换上衣服离开这里。 说白了,过去不该成为绊住她手脚的枷锁,执念更不该成为困住她的牢笼,她该拿得起放得下才是。 乔熠跟在她后面,见她作势要走的样子,心里顿时七上八下:“你要走?” “对啊。”张黎语调轻快,有种卸下包袱的放松,乔熠却紧张得不行:“去哪儿?” 张黎不以为意地挑了一下眉:“离开啊。” 乔熠的心一下就慌了,把刀一扔走到她面前紧张地看着她:“那我呢?” “你?”张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口吻随意:“你爱干嘛干嘛。” 说完掠过他往浴室走去,刚走两步就被乔熠抓住手腕往回一扯,竖着眉毛逼问道:“什么叫我爱干嘛就干嘛?” 张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乔熠握着她的手,又把视线往上放,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眼神闪躲两下赶紧抬头看着他,面色如常道:“就是从今天起,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再管你了。” 她的语气平淡疏远,表情更是寡淡漠然,似乎从今以后他是死是活都将与她再无瓜葛,乔熠一下就不淡定了,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赶紧滚了滚喉咙,放低身子轻声试探:“那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 张黎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说:“随便你。” 说完直接甩开乔熠的手转身往浴室走,乔熠却是堵住她的路,抓起她的手腕紧追不舍地问道:“什么叫随便我?”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不安,乔熠忐忑地看着她,不明白张黎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黎没说话,而是看着乔熠纠缠不放的样子,忽然也有些厌烦他了,感觉乔熠跟杨鸣竞一样除了抓着她不放就没别的正经事干了一样。 张黎拧着眉,语气不耐烦地说:“就是随便你啊!你想跟着就跟着呗,反正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乔熠的音量登时提高,好似张黎的一句“没关系”就把他们两人多年的感情给斩断抹平,然后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再无交集。 张黎锁紧眉心,手腕用力想要抽回,乔熠紧握不放,张黎挣脱不了,只好停下动作看着他说:“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吗?” “不好!” 他的声音很大,张黎冷不丁吓了一跳。 乔熠从没想过要和张黎分开,又怎能允许她说出好聚好散这种话,他赶紧把她另只手也握住,两只手牢牢拽在手心,好像以为这样抓住她的人就能抓住她的心一样。 张黎看着乔熠这副固执又幼稚的模样,不明白乔熠到底在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