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只怕乔熠现在受伤位置不在脸蛋而在脖子,若是力气再大些划破他的动脉,恐怕乔熠的命就真的交代在了她手上。 如此危险紧急的情况,张黎却没了先前的后怕,而是抑制不住的生气和愤怒,她深吸几口气缓解缺氧不适,面带愠怒看着乔熠,从鼻腔里面冷哼一声,不由地讥笑一句:“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乔熠捂着脸不解。 张黎扯开乔熠捂着脸的手,看着那道不深不浅的伤痕勾了下嘴角,将修眉刀比在他的脖颈处,忍不住冷笑一声,说:“如果刚才真的失手杀了你,我不会为你掉一滴泪,我会将今天发生一切以对我最有利的一面去面对警方,到时我的辩护律师到场,我会毫不犹豫撇开方才自愿一事只将你对我欲行不轨而我为求自保这才错失杀人的经过告诉给他们听。等到法医过来勘验尸体,他们就会将床上的证据还有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全部取样带回去。这些证据和证词足以将你定罪,判我一个无失之过。” “所以,”张黎敛起神色眉目一收,牵动嘴角似笑非笑,“你不要以为我让你做我孩子父亲,你就真能对我为所欲为。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工具,如果用着不顺心我会毫不留情除掉你。所以,”张黎停顿下来,目光阴冷看着已然呆滞的乔熠,声音字字诛心,“请你摆正好你的位置,别妄想我会因为孩子对你心软。” 张黎将手向前逼近,锐利的刀刃就贴着乔熠之前那道浅淡伤口往里用力,鲜血顺着皮表渗出来,又沿着刀口往下流,乔熠滚动喉结半步不敢挪,呼吸慢下来便连胸膛都不敢大幅度起伏,一停一收仿佛怕极了张黎一气之下错手杀了他。 原本以为是他成功了一步,两人的关系总算有了突破,这会儿才看清局势,他根本就没有进步,两人的感情仍然没有进展,甚至因为失去弟弟这层身份,张黎对付起他更加冷血残酷,若他真敢蹬鼻子上脸,张黎一定不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对他手下留情。 乔熠怕吗,好像没在怕,目光从呆滞转为欣赏,挑起眉尾扯动嘴角,视线一瞬不瞬盯着她,眼神灼热发亮,眼底有不明情绪涌动。 乔熠舔着下唇意犹未尽,噙着笑看着目露狠劲的张黎,忽然有些理解张黎之前为何会拿着水果刀摇头嘲讽两声,言语不屑说出那句“就是挺可惜的,居然没用上”的话。 想来试探他哥没有成功令她感觉有些可惜,否则以张黎的脾性,一定不会心慈手软饶过他哥,这样一看,他和他哥有什么区别,不一样没有区别。 仅仅只是这样没有区别的无差别对待就让乔熠止不住心生欢喜,而另一方面更让他兴奋的是,如若将来有一天张黎真的喜欢上他,那么这份感情必定比他想象的还要坚不可摧牢不可破。 当然由此付出的代价也定然不是他能承受之重,倘若他在某一时刻背弃了她,只怕等待他的下场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然而这种排他性具有不允许任何人插足进来的唯一性就像驴子面前的胡萝卜一样不断引诱着他,令他心驰神往无比想要,却好像怎么拼命都够不着。 不过没关系,这不是他轻易能够得到的,也同样不是别人轻易能够得到的。 张黎垂下眼看向自己,系带松松垮垮挂在腰上,也不知何时解开的,一头已经拖拽到了地上,像根吊绳一样来回晃荡。 而她领口大开,底下风光乍现,头发凌凌乱乱不修边幅,衣袍散散乱乱半遮半露,浪荡模样连她都不忍直视,张黎坐直身子合拢双腿将敞开衣摆收整起来重新系紧,视线落在地上,眉头微微一皱,瓶瓶罐罐七零八落,有的破,有的碎,水乳四溢狼藉不堪。 张黎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高深莫测看着她不说话的乔熠,嗤笑一声将修眉刀往旁一放,也不管乔熠作何感想,抬脚抵着乔熠使劲一蹬,他就毫不防备往后退。 没了阻挡,张黎掌心撑着台面轻松自如往下一跳,踮着脚尖避开碎渣碎玻璃走到浴室门口靠着被砸破的玻璃门侧身一转,目光冷冷扫向乔熠,开口下达逐客令:“你可以滚了。” 乔熠半点不敢违背,二话不说走过去,却在距离张黎一步之遥的时候下意识停下脚步,面向张黎低垂眼睑想要承诺错误。 话还没出口就被张黎冷冽不容侵犯的目光给震慑住,乔熠闭紧嘴巴滚滚喉咙,站在她面前无助不已,脑子快速转动思考对策,想着说什么才能留下来,谁知张黎早已看穿他的想法,轻扯嘴角冷冷一哼,倒是看破不说破,直接扭头往外走,站在卧室门口握着门把手转身瞥向乔熠,冷着脸重申一句:“你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