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冬日,她专门跟公司请假,冒着大雪提前回家,路上取了送他的礼物,经过一家金店看到情侣挑婚戒。
她想起宋衍趁她睡着偷偷给她戴戒指,她醒来后觉得不够正式,将戒指退给他。
如果他看到自己接受,应该很高兴吧。
于是在他生日那天,她主动戴上戒指,想给他个惊喜,偷偷藏在阳台,结果没等到他,却等来宋思年进来的声音,随后就是那句。
“女人而已,如果四叔喜欢,我可以割爱。”
男人的声音清晰明了,语气淡薄无情,似是在提一个陌不相识的人。
她躲在阳台,眼泪打湿了衣衫。
她不明白,自己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私人物品,怎么可以跟人分享,还有把自己当玩物的言论,荒谬到击碎她对宋衍全部的爱与信任。
想到这里,她肩膀微微颤抖。
她曾经那么喜欢他,甚至摒弃不婚的想法,决定与他度过余生,相伴到老,含饴弄孙。
很快,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落地。
“小嫂子,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哭了。”楚云晟看着她哭,慌忙抽纸巾递过去。他在加拿大为躲情债躲宋衍车里,误打误撞送受伤的他去医院,自此成为朋友。
刚认识的时候,因为宋衍过于夺目,周围总有女人环绕,他以为跟他一样的花花公子,但时间久了才发现他禁欲,比寺庙里的和尚还素。
本以为他不正常,直到见到他看江映晚的眼神。
简直是赤裸裸的欲望。
不然也不会大三就把人拐去同居了。
“别哭了,如果让衍子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这大黑锅我可背不动。”他忧心忡忡,从镜子里看了眼江映晚。
不看不知道,一看呆了呆,他知道江映晚长得好看,可一直把她当妹妹看,背地还经常吐槽宋衍是幼态审美。
现在,他大概知道宋衍为什么沉沦,她本就肤若荔肉,平时礼貌乖巧,现在哭起来,柔弱无辜的破碎感。
让人看了舍不得伤害她,还想安慰几句。
“不要你管。”她声音微弱无力。
泛红的眼痴痴望着经过的路灯。
恍惚中,她似看到过去的自己,如飞蛾,不顾一切扑向他的光与热,最后自取灭亡。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楚云晟刚想踩下刹车。
“不要。”她擦掉眼泪,倔强拒绝。
他无奈,暗自发了条信息。
“开慢点,我头有点晕。”
“好。”
……
漆黑的走廊外。
传来一阵不规则的高跟鞋声和皮鞋声。
女人站在电梯门口,身子有点发软。
“你真的可以吗,要不我帮你开门?”楚云晟手里提女士手包,关切开口。
“不要,快走,”她嘴里含含糊糊,无力推推楚云晟,“你,你和他都是坏人,我不想看到你们。”
“小嫂子,都到电梯口了,没几步。”男人指指明亮的楼道。
“你再跟过来我就告诉他,你骚扰我,”她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他,又摇摇晃晃走几步。
他跑过去扶住她,却不料她一脚踹过来。
“我警告过你了的!”
楚云晟抱住膝盖,疼得龇牙咧嘴,因为欠情债被女人打过,不过大多是软绵绵的拳头,不痛不痒,像挠痒痒。
可江映晚绝对用了全力。
等等,他呆在原地,奇怪看过去。
因为在他印象中,江映晚一直是温温柔柔,大多时间乖巧微笑,即便偶尔和宋衍吵架,情绪都是淡淡的,从来没有这样。
“你再不走我就给他打电话。”
他本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到手里亮起的信息,急忙改口,“别别别,我立刻,马上走。”
看他走后,她痴痴笑出声。
感觉这个碍眼的人终于走了,顿时感觉轻松很多,可头晕脑胀再次席卷而来。
脚下的大理石砖变得不真实,成了悬崖上的空格,她吓得后退,摸到角落消防栓,她靠过去。
很快,周围一切变得扭曲,胃也灼烧起来,她眯上眼靠在墙边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醒过来。
抬头看顶上声控灯,倏然,她觉得很不对劲,努力眯了眯眼,又凑近看,然后笑出声,因为她发现一个灯变成了两个,邻居家门牌号也是两个。
低头看手里的包,似乎也是两个。
“哈哈哈,有意思。”她一路跌跌撞撞。
走了几步,她觉得高跟鞋硌脚,蹲下身,脱下鞋子,露出双白净可爱的小脚。
重新拎包,捡起高跟鞋,摇摇晃晃站起来。
赤脚贴地的冰凉感觉,刺激感官,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