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的话让田庄放宽了心,但他也不会傻得说些不满楚王的话。 “对于大王,在下所知不多,但是大王谈笑间逼退秦、魏联军,回到郢都后在城门前的宣讲可以看出大王的纵横捭阖之能力,民贵之思想。大王年轻,敢作敢为,我相信楚国在大王的带领下,一定能傲视群雄!” 熊槐点点头,“大王说过,凡事都要敢为天下先,才能走在这个时代的最前列。谋国者都要解放思想,不能拘泥于成法。变,是当今之世的主流大势,固执保守者最终都会被时代抛弃!” “大王高瞻远瞩,所思所虑,非我能及,实乃大智慧之人。” 熊槐一席话听得田庄心悦诚服,同时田庄内心震惊至极。 大王初上位便要实行变法吗? 一想到楚国的变法,田庄心里就发凉。 遥想当年吴起在楚国的变法,遭到了贵族势力多么大的阻力,以至于变法一年多后,随着楚王的去世,吴起也被贵族杀死,变法刚开始便终结了,楚国错过了成为超级强国的机会。 现在,年轻有为的大王又想变法,这一次他会成功吗?他能撼动楚国的三大贵族、多如牛毛的封君吗? “如今大王欲不拘一格用人才,田兄不去试一试吗?”熊槐盯着田庄的眼睛笑道。 田庄没有说话,但他眼神闪烁,显然是十分意动,只不过有些顾虑。 “待家父回来后,在下禀报家父后再回复楚兄如何?” “也好!” 田庄微笑道:“天色已晚,在下去准备吃食,楚兄、屈兄稍待。” 不多久,饭菜便已上齐,简简单单几份野菜,一锅菜粥。 “抱歉了二位,不知二位前来,没有准备,只有一些谷内现有的食材。来楚这些年我父亲简朴惯了,寻常时日都只吃一些野菜。”田庄脸上有些歉意。 “唉,田将军如此大才,非但不得重用,生活更是如此清贫,我楚国大大的不是啊!” 田庄脸色惨淡,没有接话。 味同嚼蜡地吃完饭,熊槐见月色不错便一个人出来溜达。 其实田庄也算一个不错的人才,只是不知他擅长兵家亦或儒道法这些?熊槐边走边想。 正走着,突闻前方隐隐有娇喝声,如夜莺,却又带着一丝野性。熊槐抬头望去,只见溶溶月色下,一个纤细的身影在溪边上下飞舞,身姿曼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正是对他不假辞色的田夕,她手中长剑时而如霹雳电闪,令人眼花缭乱;时而如蛟龙出水,威势摄人心魄。 是个用剑的高手! 望着夜色也掩盖不住的青春气息,熊槐微微有些心动。 他微微一笑,伸手摸向了腰间。 田夕正沉浸在剑的意境中,忽然心生警兆,紧接着背后一股凉意袭来,只见她冷哼一声,长剑猛得撩到背后。 “铮!” 袭来的一柄青铜长剑被田夕荡开。 “好身手!”一道男子的声音传来。 田夕听出了声音的主人,不禁眉头一皱。但是她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剑。 她一招回头望月,从下往上刺向他。 来人挥手一剑挡开田夕的反击,斜身后撤一步,笑嘻嘻看着田夕。 正是那个私闯峡谷的楚歌,如今又来打扰她练剑,着实可恶! 田夕不等招式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楚歌左肩,楚歌竖剑格挡,铮的一声响,双剑相击,嗡嗡作响,震声未绝,双剑剑光霍霍,已拆了十余招。 楚歌长剑猛得击落,直砍田夕头顶,田夕避向右侧,左手剑诀一引,长剑疾刺楚歌大腿。二人剑法迅捷,有来有往。 突然间田夕娇喝一声,猛地加快了出剑速度,招式也更诡异多变。 熊槐剑术一般,在田夕的凌厉攻势下,逐渐左右支绌,只有防守之力了。 眼见形势不利,熊槐怒喝一声,稍稍震慑了田夕的心神,使其招式连接间有了一丝空隙,熊槐抓住时机撤剑后退三步,停了手。 “姑娘好本事,在下自愧不如!” “哼!你这人着实可恶!不但私闯峡谷,还偷袭我,既如此,本姑娘便和你切磋切磋,看剑!” 田夕脸上一抹怒色,但是眼底却闪过笑意。她知道这个叫楚歌的楚王身边的近臣剑术不如自己,那就教训一下她,自己正好出了这口恶气! 眼见长剑刺到身前,熊槐不由得苦笑。这小妞还还真是得势不饶人,惹不起啊! 几十招之后,看着熊槐手忙脚乱的样子,田夕一脸的笑意,她感觉心情好多了,总算出了这口恶气。 田夕突然收剑入鞘,双臂抱胸,笑语盈盈地看着狼狈不堪地熊槐,“哈哈,今天就切磋到这里了,你一个大男人连我一个弱女子也打不过,真羞也!” “你!”熊槐气得火冒三丈。 反天了简直!回去我就苦练剑术,早晚收拾你! “不跟你说了,本姑娘先回去了,回去好好练习啊,嘻嘻!”田夕说完便扭着腰身向谷内走去。 熊槐跟在田夕的后面,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柔美的身姿,胸口的闷气顿时烟消云散。 田夕在前面走了一阵感觉不太对劲,突然她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熊槐,嗔道:“喂,你跟着我干什么!” “呃...”熊槐一脸无辜的样子,“田姑娘,貌似这回去的路只有这么一条吧?” “那你为什么不早走,不晚走,非得我往回走的时候你也往回走?”田夕一脸质问的表情。 熊槐耸耸肩,无言以对。 田夕气结,“你走前面!”她眼神不善地盯着熊槐,见熊槐还没有动作,便将长剑弹出来一截,以示威胁。 “好,田姑娘你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