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一说先秦历法的事。 一个字,乱! 夏商周三代不同历,各自岁首不同。夏历岁首与现在相同,商历岁首在冬十二月,周历岁首在冬十一月。 战国时期各诸侯国也出现了不同的历法。譬如秦国岁首在冬十月,魏国岁首在春二月。楚国在春秋之前用的是夏历,后来不知哪位楚王脑子抽抽了,搞了个更加特殊的历法,什么冬夕、屈夕、援夕的,简直难以理解。 历法繁多,困扰无穷。终于到汉武帝时,实在受不了,便采纳了夏历作为统一的历法。 方便起见,我就把汉武帝的活提前干了啊! 楚王熊槐元年,春正月。 上一年因为是楚威王逝年,故并未算作熊槐执政初年。 今年的正月初一,对于楚国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 他们的新王熊槐要在这一天举行盛大的祭祀典礼,祭天地神灵、祭先祖。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除却对外战争,祭祀便是一个国家隆重了礼仪了。 熊槐提前三天沐浴斋戒,于正月初一这一天着五彩华服,率领文武百官前往郢都东南郊的祀庙灵坛进行祭祀。 天方乍暖,熊槐在巫祝的指引下整整忙活了一天,累得够呛。这还没完,第二天熊槐又带着文武百官下了农田,把着老农的手嘘寒问暖一番,直把皮肤黝黑的老农吓得直打哆嗦。 楚国重商,熊槐也希望楚国的行商能遍布华夏,成为传递消息的重要渠道。第三天,熊槐又拉着百官在郢都的集市上、店铺中转悠了半天,一众行商坐贾无不激动万分。 这三天不但熊槐自己累成了狗,文武百官也跟着遭了罪。熊槐不但自己嘘寒问暖,也命文武百官自己用心观察民生之艰难,他一再叮嘱百官们要接地气,不能脱离国人。 最后,熊槐给随行的文武还布置了一个命题作文:论楚国民生之现状。他号召百官沉下心来下基层走访,切实找出民生之痛点,并附上自己的解决方略。 直到祭祀完毕,身心疲惫的熊槐才暗自感慨道:“总算是得到天神认可的楚王了吧!作为大楚的输出,以后谁敢跟他叫板,东皇太一一定要吸他!” 说实话,没过正月十五,熊槐还真没心思处理国事,虽然现在还没有上元节。熊槐自己不想忙,百官却早早地结束了休假,进入了工作模式。 十五这一天,熊槐领着已经有身孕的王后南芷在景翠的护卫下,在郢都郊外游玩了一天。 南芷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一听到这个消息的熊槐激动地不得了,他下定决心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一定要鸡娃! 熊槐就是要做到:我比你有钱,比你有权,还要比你努力! 大楚军事学院与大楚百家学院作为大楚未来的顶级学府,业已开始破土动工。 熊槐没有亲自来参加破土仪式,他只打算来剪彩。主持仪式就交给了令尹昭阳,所谓能者多劳也! 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熊槐搂着南芷感叹道:“唉,有些东西生来就是注定的!”直把南芷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该作何作答。 正月十六,熊槐正式早朝,处理国务。 这开年第一件事便是与秦国的结盟,张仪已经上书请求两国尽快完成盟约的缔结,顺便提了提联姻女子之事。 熊槐再一次见到了张仪。 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就像郢都初开的山花,两只微眯的眼睛就像正在花盘上采蜜的蜜蜂。 “呵呵,两月未见,张子似乎是胖了。”熊槐笑嘻嘻地望着张仪。 “哈哈,楚国的水土养人,楚国的美食养腹,每日里读书养志,清闲有加,心宽自然体胖!” “哦?没想到张子对我楚国有这么高的评价,寡人还是那句话,只要张子肯留在楚国,寡人为你设相,如何?”熊槐又在勾引张仪。 张仪表面不为所动,内心却是叹息不已,若是熊槐早两年当上楚王,自己应该会留在楚国吧? 可惜! “大王已知仪之心志,何苦呢?”张仪肃然道,刚说完,他突然笑了起来,“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张仪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哦?若张子有意,寡人立刻修书一封,替你向秦王请辞,你也不用回去了!”看起来,楚王诚意满满。 张仪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谢过楚王恩典,何不如让外臣既保留秦国的官职,又为大王效力?” 楚国朝堂一众大臣都震惊地看着张仪,窃窃私语起来。 田忌最先反应过来,“呵呵,张子打得好主意啊!” 张仪看向田忌,“子期以为不可?我既为楚臣,凡事必然为楚国考虑,岂不美哉!” “若秦楚发生利益冲突,张子又该如何?”昭阳也加了进来。 “呵呵,我的令尹大人哟!有我张仪在,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张子就如此肯定?可不要到时候一走了之啊!”昭阳玩笑似地拍了拍张仪的肩膀。 “既然今尹与上柱国这么不信任在下,”张仪面向熊槐,“大王,那便算了吧。” 熊槐笑着点点头,他原本就是胡扯一通。张仪还真打算打蛇随棍上。他可不相信张仪会一心为楚国,说不定哪天就把楚国卖了,然后一走了之。 “也罢,我楚国朝堂的大门永远为张子你敞开着,你若是在秦国过得不开心,想来楚国,寡人必扫榻相迎!”熊槐笑道。 这笑容,怎么说呢,看上去有些真诚,却不知道底下藏着多少虚伪。张仪一时间有些恍惚了。 秦楚结盟正式开始了,熊槐可不想操心具体事宜,直接扔给了昭阳、田忌、昭翦负责。反正他们已经通过气,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