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清晨,一路穷追不舍的屈匄终于发现了齐军踪迹。楚军随即像一条巨蛇,猛地发力,狠狠地咬了上去。 齐越联军,齐军在前,越军在后。匡章、公子平也没有料到楚军来得竟如此之快,越军一触即溃。齐军起初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们迅速稳定了阵形,开始局部反击楚军。 就在联军准备反击之时,楚军又突然退去。 公子平仓惶找到匡章问计。 “公子无须担忧,观楚军攻击态势,其兵力必然不足,否则不会撤退。其目的是咬住我们,等待援军赶来。你且先回本阵稳定军心,我来断后。”匡章虽然内心鄙视公子平,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等公子平走后,他才自言自语道:“哼!又是这支楚军,本帅誓要灭你!” 接下来的一天,楚军一直尾随在联军身后,时不时地出动为数不多的骑兵从侧翼袭扰,令联军疲于应对。 匡章虽然很想吃掉这支楚军,但是显然楚将十分狡猾,从不跟联军硬碰硬。一但联军寻战,楚军便立刻远遁。只要联军向北方进军,楚军又窜出来骚扰。 夜里扎营,布置好防护措施后,公子平来找匡章。 “匡将军,何不派出一只偏师寻找楚军的藏身之处,化被动为主动?” “哦?公子以为这支偏师得需要多少人?”匡章笑问。 “三万足矣!” “好!公子将本部越军一万五千人,我再调拨一万五千人于你,就由公子率领这支偏师偷袭楚军如何?” 公子平愣怔了,他只是来出主意的,领兵偷袭楚军?他可没这个胆子。这几天他也清楚了这支楚军的能耐,三万人偷袭楚军那得是匡章?给他十万人还差不多! 公子平尴尬地一笑,“匡将军说笑了,在下擅长的是舟师水战,陆战非我之长,我怕延误战机啊!” 匡章暗地里又是一箩筐的鄙视,但脸上还是笑着说,“公子之策可行,如此我联军便一分为二,公子将三万人紧守大营,本将自率三万人寻找楚军踪迹,一旦开战,公子便率军助我围住楚军,叫他插翅难飞!” 公子平志得意满地回到了营帐,为自己的计策得到匡章的赞同而喜不自胜。 匡章确实认为这是好主意,但却不是公子平以为的那样。他始终相信,楚将一定派了精锐斥候在联军大营周边监视着联军的一举一动,他若真的带兵去寻楚军踪迹,正好给了楚军分而击之的机会。以公子平的将兵能力,在楚军的猛烈袭营之下能坚持半个时辰便是极限了,一旦他回军稍晚,联军大营绝对被端。到时候楚军再来一个以逸待劳,联军便只能作鸟兽散了。 联军一败,整个江淮便成楚地。非但如此,淮泗之地也会重新被楚军夺回。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所以,匡章决定变招。 莽莽夜色,月半星稀,联军大营人影憧憧。亥时,一支大约三万人的队伍悄悄出了营门,像一条长蛇在暗夜中向着东南方蜿蜒而去。 不多时,联军大营不远处的一处小树林中,几声夜枭尖锐的叫声传出,渐渐消散。 两名黑衣的楚军游骑斥候裹好马蹄,驱马飞奔而去。与此同时,另有几名斥候向着齐军消失的方向追去。 子时,联军大营一片宁静。 突然间,西南角火光冲天,接着便是联军士卒的喊叫声:“走水了!走水了!” 接着便是刀剑交击声,便有人大喊:“楚军袭营了!袭营了!” 公子平酣睡梦中惊坐起,抽出长剑出营帐。只见大营西南角火势猛烈,杀声震天。 娘的!匡章怎么回事,楚军怎么又来袭营了?!霎时间公子平冷汗涔涔,脸色苍白。 他极其懊恼,怎么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若是匡章还在大营,楚军哪有胆子袭营?! 如今匡章不在,而楚军攻势猛烈,眼看着己方士卒不断向这边撤退,公子平心急如焚。这可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儿,公子平好像才反应过来一般,他高声吼道,“快!让人快去支援,快!” 他咬咬牙,瞪大了眼怒喝,“亲卫队随我顶上!”,一跺脚也冲向楚军。 突然一支冷箭射来,跑动中身旁一名亲卫惨叫一声轰然倒地,公子平顿时汗毛倒竖,手脚突觉无力,眼看就要倒地,眼疾手快的亲卫慌忙架住他的胳膊向着一旁退去。 “都保…保护好本公子!”公子平面无血色,低叫一声。 没了主将的号令,加之齐、越将军互不信任,双方开始各自为战,整个军营慢慢被楚军分割城两部分。 楚军很容易地就分出了哪些是齐军哪些是越军,在屈匄的号令下冲着越军杀去。齐军将领也不去援救,只是慢慢收缩阵型,慢慢后撤,他巴不得楚军全力进攻越军。 楚军越战越勇,越军一触即溃。公子平正准备逃窜,突闻几声急促的号角,却是分不清敌我,接着就见楚军开始如潮水般撤去。 匡章回来了吗?公子平眼泪汪汪。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什么功名地位,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以后再也不领兵作战,爱谁谁! 楚军到底是退地慢了些,被赶回来的匡章咬住了尾巴,一阵厮杀才摆脱齐军的追杀,留下了几百具尸体。 匡章脸色非常难看,他盯着瘫坐在地的公子平,眼中尽是嘲讽与愤怒。他冷笑一声,“公子没事吧?” 公子平对于匡章的鄙夷视而不见,“将军回来就好,呵呵,回来就好!我真不该出这个主意,否则怎会让楚军得逞?” 匡章望着楚军消失的方向,摇摇头,叹了口气。他从军以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