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这才敢出声，把系统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A市的殡仪馆建在郊区，四周荒无人烟，除了墓地就是墓地，这会儿即使他朝着空气问话，也没人能看到。
“这里人气比较足嘛。”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点也对不起它那王霸的名称。
林杨在一个月前被迫绑定了个叫“天命系统”的东西，说是看他命格清奇，是个降妖除魔的好手，可惜如今天下安定无妖，没办法让他完成拯救苍生的心愿，所以特此给予他能够看到鬼怪的能力，作为阴阳两界的使者送不愿投胎者进入轮回。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小时候玄幻小说看多了的报应，半五十了还会产生这种奇怪的幻觉。
后来在某天晚上和朋友出门吃饭时，看到了路上拿着酒瓶晃荡着的透明人体，他这才意识到这不是他的幻觉。
他这一生行善积德，没想到早就过了青春期还会被这种东西缠上。
自此之后，林杨再也没在晚上出过门。
谁也不想在经过一些阴暗小巷时看到面目模糊的人类，随时随地在路边碰到拿着酒瓶晃荡的透明尸体。
要不是能够看到鬼怪，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原来这个社会上因为过度饮酒猝死的人有这么多。
“你确定是人气，不是死气吗？”
他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随便找了个树下石凳坐下。
僻静的殡仪馆此刻像沉睡了一般，但他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死气，比墓地的气息还要浓重。
“当然，你刚刚不是已经接触到了吗？”
林杨想起刚刚开着直播时遇到的那个女生，以及看到她时脑海里传来的声音。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自暴自弃般抓着自己的头发生气。
“你能不能找别人啊，我不想干了。”
系统的声音依旧稳定，又拿出了那套说服林杨的说辞。
“你是天命之子啦。”
-
第二天，辛遥又踩着点来上班。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她连打车都打不到，每天都得坐唯一一趟公交车来上班。
不过还好，距离她离职还有六天，再坚持六天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和往常一样，她按着熟悉的路线往馆里走。
只是有些不同的是，今天场馆前面站了个眼熟的人。
怎么又是他？
“你怎么又在这儿？”
能直播的地方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在殡仪馆门口，他到底有什么毛病？
男子见到她很客气地笑了笑，朝她伸出了手。
辛遥皱起眉头不想搭理他，但直接被他一把拉住手，反手就被对方拉着摊开了手心。
“你……”
“小姐，我见你印堂发黑，可能会有血光之灾啊！这个手掌命格的走向也很不好，你最近是不是被鬼怪缠身？”
男子紧皱眉头摇头晃脑，装出一副江湖术士的模样，和她在景区碰到的骗钱老头一模一样。
辛遥眼皮一跳，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压根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嫌恶地一把抽出自己的手。
“你干什么？”
“小姐，你真的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啊！”
男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个罗盘，对着她一通比划，并且又急急忙忙地抓住了她的手。
“你最近要小心，我这里有卖能够防身的符，你要不要……”
“松开！”
“我说真的，能够防身的符！”
辛遥被他拉着手疯狂推销，手里还被塞了一张莫名其妙的符，她感到十分烦躁。
【检测到接触对象人气值较高，增加一点净化值。】
林扬腆着脸拉着对方的手，恨不得一次性把所有净化值都点满，嘴里说的话乱七八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胡扯什么。
辛遥的耐心消失殆尽，怒不可遏地抽出手，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落在空旷而安静的郊区，惊动了几只鸟雀从枝头散开。
林杨实打实被打了一巴掌，耳朵都有点发蒙，脑海里关于净化值提升的通知也跟着消失，他背痛地捂着自己的脸看向对方。
“你…你！”
辛遥甩了甩自己有些发麻的手掌，面色冷漠地朝男人说道。
“我不一定印堂发黑，但你再多拉两下一定会脸颊发红。”
“我看你现在只有单边脸红，要不要我帮你补个对称？”
她说完这句话就甩手离开，留下左脸发红一脸懵逼的林杨站在原地风化。
他伤心欲绝地捧着自己的脸颊，恨恨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