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向来是在夜晚,苏霖没跟秦苡曦说在哪里见,秦苡曦便自己在街市上走着。
万家灯火燃起,小摊上的热闹场景胜过以往,到处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酒楼,当铺和茶馆里百姓进进出出,孩童沿街玩耍,追逐打闹,当真是一副好景象。
秦苡曦也被这氛围感染,瞧瞧这看看那,在一个卖发簪的铺子前停留住,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阿曦。”
秦苡曦转过身,对着她的是一根举起在她面前的糖葫芦,色泽诱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新做出来的。介于稚气和成熟之间的少年郎微微侧头,眼里是璀璨夺目的明亮,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有些惊讶的姑娘。
“阿霖!”秦苡曦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脆脆的,香甜的很,苏霖买糖葫芦倒是从来没出错过。
“我在。”苏霖依旧是一身红色锦袍配着黑色金丝边的腰封,头发高高竖起,身上是独属于他的那份张扬又骄傲的气质。
“你怎知我在这。”秦苡曦微微仰头看着身旁的少年,怎的感觉这段时日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
苏霖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深了,自刚刚见到秦苡曦开始,他的笑容就没下来过。
“我总能找到你。”苏霖轻声说,带着一丝不被察觉的宠溺。
“那你闭上眼,我再去另一个地方。”秦苡曦狡黠一笑。只听得苏霖些许无奈的阿曦二字,又看到他真的闭上了眼睛,秦苡曦笑的更加大声。
少女如铜铃般的笑声咚咚的传进少年郎的心脏,牵引着跳动。苏霖睁开眼,是秦苡曦在繁华夜市下被灯火照耀着的明媚笑脸,那一刻,所有吵杂仿佛都被静了声,唯有她的花颜月貌似珠光美玉想让人珍之惜之。
“你还真的闭上了眼睛,我逗你呢。”
阿霖这样好骗吗?秦苡曦心想。
“你让我做的,当然要去做。”苏霖缓和了心神,眼睛看向刚刚秦苡曦看过的发簪铺子。
“你方才看的是哪个簪子。”苏霖问道。
“还没选好呢,你就过来了。”说到簪子,秦苡曦又回去继续挑了起来。
苏霖伸手拿起一根刻着梨花样式的簪子,簪到了秦苡曦头发上,然后点了点头。
感受到苏霖的动作,秦苡曦凑到一旁的铜镜中仔细瞧着,“阿霖,你眼光真好,这簪子倒是与我这身碧色衣裙很是相配。”
铺子老板娘看着两人,笑的也柔和,“小郎君和小娘子也真是相配,感情可真好。”
一番话说的秦苡曦一愣,看看苏霖,又看看老板娘,连忙开口道:“老板娘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不是夫妻。”
苏霖的笑意没变,伸手付了钱,趁着秦苡曦离开了铺子向前走的时候快速对老板娘说了句,“她脸皮薄,不过我会努力的。”看着老板娘懂了的表情,苏霖点头示意,快步追上了秦苡曦。
看着苏霖走回自己身旁,秦苡曦想起她回来这些时日苏霖也没见过自己,便开口道:“你这些日子都做什么去了,我回来这些天也没瞧见你。”
没出征前的日子两人经常在一起玩耍学艺,这些天不见,倒也一点没觉得彼此生疏了。
“你知道的,我爹就那德行,一直把我困在家里练武,你回来那日我就想出去找你的,可是又被他拦住了,硬要我学一套枪法,这不,我赶在灯会前学会了就来见你了。”苏霖边护着秦苡曦不被身旁路过的人群挤到,边回答她。
这点秦苡曦倒是知道,苏齐宇就苏霖一个儿子,自是想望子成龙,让他多学点本领,把期望都放在了他身上。
“阿曦,我们放花灯吧。”两人不知不觉间已走到河边,不少人在那放着花灯祈愿,苏霖看到了拉着秦苡曦也买了两个花灯。
“还要写上心愿吗?”秦苡曦拿住花灯,店家送上来两张纸条,听秦苡曦问道,便开口解释:“小娘子是第一次放花灯吗?”
秦苡曦点点头,见是这样,店家又说:“花灯里写进愿望或者想说的话,顺着河水流下去,流的越久,心愿就容易实现。”
“阿曦,我们也写吧。”苏霖兴致冲冲,提笔便写了上去。
秦苡曦看着苏霖的动作,微微思索,自己的心愿,该写什么呢?秦苡曦想起自己的梦境,顿了顿也拿起了笔。
花灯顺着河水渐渐漂的越来越远,苏霖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阿曦,你写了什么,如果你有心愿我可以帮你实现的。”
秦苡曦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问他,“那你呢,你写了什么?”本来只是随意的一问,她却瞧见苏霖的脸变了色,连耳朵尖也泛起了红。
“阿霖!你不会写了什么情话吧!”秦苡曦话一开口,就被苏霖捂住了嘴。
“才没有,你别胡说。”苏霖被戳中了心事赶忙岔开话题。“那里有猜灯谜了,走,我们去看看。”
香韵阁内,一处包厢正对着河边,楼上坐着的二人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