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父亲与禹王仅仅只是公事上的往来,是何以让刘子綦亲自给自己来信?
信中前部分称赞谢萧凌神武“夜风”之名,早已传遍京城,美誉战神的年轻将军。
后面说过往谢萧凌管辖地域的商队中有家是千更楼的私家商队,千更楼掌柜是曾经与他有婚约的李游星,曾经应许的好事却反悔,而后便开了这家千更楼。只是他对李游星念念不忘。能让她商队出不了谢萧凌的地界,她李游星知难而退,乖乖关了千更楼老老她实实嫁入禹王府。
他刘子綦感激不尽,定会说服父亲调万名南海善水水兵与打捞船只。一定助他了却心愿。
看完这锦囊里的信,谢萧凌缓缓攥紧了那华缎的锦囊,没想到那商女曾与禹王之子有秦晋之好,而后反悔女扮男装后开了家酒楼,誉满京城。
为了寻找比别家更有优势的货源,她也算是下了功夫了。
只是如果不是自己上次救了她,她估计是难回到京城了,更别说去经营什么酒楼了。
一个女人就收敛心思好好相夫教子,何况翰林家的女儿不是更该有个温淑雅量的典范么?
不知为何,谢萧凌心头浮现出她那一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长发,还有她颤抖不已带着泪珠的睫毛,要说她不怕,也是假的。
怕就好好的呆在家中,嫁给禹王相夫教子,现世安好就可以了。
姐姐谢云绰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
寻找小王子的动向,李游星,那万名水兵,等等,都统统指向那个无数次听说却从未踏近的京城。
当晚,谢萧凌脱下外套,躺在账中自己那张大床后,手指不觉触到了腹部的伤口,想起那商女帮他换药时,总是低头不看他。现在才明白。
还有那次他破门而入,她古古怪怪的掩着胸口,嘴角不觉扯动下。
他想到这里,心情有些燥了起来。
起来倒了杯茶,虽然冰冷连喝了好几杯,放下杯子,推窗看到夜空漫天的繁星。
不觉好像有些空落之感,也不知道为何今夜如此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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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升帐议事前,谢萧凌拿这锦囊给父亲说自己的想法。
谢无忧同意谢萧凌的猜测,因为就昨晚的搜寻也遇到了诺末的人,说明这些日子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老首领的嫡孙,很大可能这个娃娃已经离开了大漠。
此刻谢萧凌借去给姐姐贺生辰去趟京城查探是很有必要的。
必须在诺末新首领抓到小王子之前找到这个娃娃。
至于李游星与禹王之子的婚事,谢萧凌前去会会那刘子綦交代下也是应该的。
至于其他,那是李翰林与禹王之间的纠葛。
谢家不偏不倚就可以,至于其他事也要看贵妃谢云绰的意思。
毕竟一发动全身,谢家父子在镇守边境,其女则在皇宫中也是步步为营。
于是,谢老将军借贵妃姐姐谢云绰生日将近,谢萧凌前去团聚为名上奏刘幕将军。
请求让谢萧凌前去京城。
这期间谢萧凌的骑兵就全部由刘幕手下副手暂时调配。
刘幕何乐而不为,大笔一挥。准让谢萧凌即日启程,早早前去与姐姐团聚。
三日后,一切安排妥当的谢萧凌带着赵元知和他的心腹手下,与五百名骑兵踏上了去往京城之路,
他们走过的道路,正是前不久李游星回城时候走的道路。
路过那东山山头,谢萧凌勒马看了下远方,又催马飞驰.....................................
谢萧凌这队人马走走停停,每逢驿站都有专人接待他们,安排好食宿洗去风尘。
出了大漠后,人烟渐渐多了起来,地面也褪去了裸露的沙土,貌似有些似黄非绿的野草在路边,这离那个繁华之都还很远。
夜晚,赵元知看到谢萧凌独自牵着马去驿站后面的河边,他走了过去。
“将军,今天收到鹰隼来讯,谢老将军那边一切安好。”
谢萧凌只是点点头,并未说话。
赵元知褪去靴袜,挽起裤腿拿过谢萧凌手中的刷子,用力的唰去马毛里的风沙。
“将军,可是为那水兵之事忧心?”
谢萧凌站在冰河的河水中,解开手中缠绕的绷带后
说:“如果有那万兵水兵和捕捞船只,那是增加了七八成的把握。只是这额外的赏赐是从何而来,小王爷怎会有如此把握?”
赵元知停下了手中的刷子,“将军的意思是.......................?”
谢萧凌点点头,看了下远处挂在山坡上那轮明月,“不知现在朝堂之上是何状况,深宫之中又是何情景,这些都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