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绵难免紧张,声音干哑颤抖
“王爷,快就寝吧。”
沁凉的身躯贴在后背,晏和能感觉到她的柔软,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头,说话时热气喷在背上,那热度让他心头燥得一点就着。
晏和缓缓拉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
晏和的双眸黑沉如墨,极近地打量魏绵。
魏绵的笑意浅浅停留在嘴角,眼底的情绪被浓密卷睫掩着。
晏和忽然环上她的肩,忖着力道把她按在了地上。
魏绵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眼眸闪过一丝混乱,再看向晏和时,眼里的抵触一闪而过,但显而易见。
晏和俯身在魏绵正上方,面色微红,呼吸也很热,目光已经平静下来。
“你不情愿。”晏和看着她,嗓音凉了下来。
晏王果然极难对付。
魏绵平复片刻怯声道:“我只是有点害怕。”
晏和看她片刻,她眉头微蹙,眼眸明亮,但没有掩饰自己的紧张。
晏和松开她,起身调息片刻,恢复如常。
“本王不对你做什么。”
魏绵坐起来,晏和淡声道:“无论你在想什么,都可以对本王直说。虚情假意示人,你累,本王也不喜。”
魏绵便趁机问:“王爷为何不与我,亲近呢,是我不够好么?”
她面上还是带着些不太自然的哀怜。
晏和冷冷瞥了她一眼。
魏绵顿了片刻。此人太敏锐了,她必须带些真实待之。
魏绵沉吟片刻,收起乱七八糟的虚假,再开口,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好奇。
“王爷可是有心上人?”她问。
“没有。”见她多少有些期待答案,晏和终于解释道,“本王修习清心经,还未功成,不能与女子太过亲近。”
魏绵似懂非懂。晏和点到即止。
“外祖母那里,你不必忧心,本王会去说清楚。”
得了这最要紧的一句,魏绵终于放松下来。
据她所知,清心经乃道门绝技,虽是绝技,但既不能自保也无攻击力,只用于修身养性,练到至高境界可以正本清源。
晏王曾在道门遏云顶拜师,修习清心经说得过去,可修习清心经要禁欲,魏绵还是第一次听说。
遏云顶弗忧道人年轻时曾有过风流韵事,她爹魏天行就是见证人。
魏绵认定晏和在编瞎话,但对她只有益无害,她便不去探究了。
况且谢芷兰应当不知道江湖功法,她应该相信这个说法,并且为了夫君神功大成,不再与他亲近,以免他前功尽弃。
想到此,魏绵心头大石落地。
她的神情也轻松下来,没了讨好的虚情假意,眼中光华自然沉静,如宝匣中静谧的明珠,无论匣子是开是合,明珠都亮着,不需要人欣赏,只因她本就是如此。
见她神情转变,晏和怔了片刻,用内力强压下的药性又在作乱,他的眸子再次深了。
“王爷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么?”魏绵看着他问。
被她看一眼,药性猛地蓬勃涌动,晏和转开眼,淡淡嗯了一声。
费了些力运功压下药性,他才开口:“这点药奈何不了本王,你先睡吧。”
“好。王爷若是不便,我不会再来打扰你。”魏绵很放心,拢着聊胜于无的衣襟,转身就走,又担心太过愉快不寻常。
走到屏风后又露出半个脑袋对晏和说:“王爷若是需要,唤醒我便是。”
晏和背对着她,没有回应。
魏绵更加放松,上了榻,给晏和留了足够的被子,脑袋落在枕上,不多时便安心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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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时,旁边空无一人。
郝掌宫进来服侍她,似是已经知道昨夜未成事,连床铺也未去检看。
魏绵摆出沉郁自责,郝掌宫只是叹气。
晏和在侧厅坐着,等她用了早膳,带她去与太后拜别。
太后寝殿紧闭,郝掌宫进去问了,出来时神情复杂。
“娘娘说她身子不适,王爷和王妃自行离去即可。”郝掌宫斟酌了字句道。
晏和也不坚持,带着魏绵就要离开。
郝掌宫差女使端了几盏盆栽送来。
魏绵选了一盆长青的,叶子最多的针叶松,一路抱着回到晏王府,晏和目送她进了大门,便去了护国寺上值。
翠雀见魏绵安然无恙回府,稍稍松了些紧皱的眉头,把她拉进门,走到外面伸长脖子看了看小路。
“晏王出门了。”魏绵放下那棵针叶松,问她,“怎么,出事了?”
“我家小姐果然跑了。”翠雀愁眉苦脸,“怎么办呀……”
昨日翠雀出府,找到槐影,二人一碰头便知,谢芷兰跑去了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