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木春的心法,可练了五年余,不但无法突破,还落到如此境地,天才的名头成了笑话,那些日夜修习的苦汗仿佛也被彻底抹去。
魏绵看向槐影,有些不确定道:“我想从头练一门武功,你觉得可行吗?”
“当然可行!”槐影心疼又佩服,多少天之骄子一朝落凡尘就此泯然众人,能有从头再来的勇气已经很不容易。
槐影为她鼓劲,“绵绵,不要怀疑自己,你是天才!”
魏天行曾与岱阳先掌门交好,魏绵小的时候用男孩身份去岱阳学过武,短短半月,凌日十三剑学得比凌家自己的孩子还好。
那凌松鸣不服气,跟魏绵打架,魏绵没把握好分寸把他打伤了,岱阳山庄掌门夫人趁机委婉赶人。顾莞之愤然把她带回去,她本发誓再也不用凌日剑法,那天被杀手刺杀,还是用了,虽然多年不用手生,还是保得片刻性命,撑到晏王到来。
她也去过人才济济的天辰书院借读,文考时也曾拔得头筹,她怎么可能不是天才呢。
槐影目光如炬:“即使现在从头学起,用不了多少年,你定会重回巅峰。”
“从头再来,多少年才能成高手啊。”魏绵叹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即使你成不了高手,你也能看着江无耻死。”槐影玩笑道,“因为你比他年轻。”
魏绵略微松了松眉头。
“而且,你有个现成的绝世高手在身边。”槐影突然放低了声音。
“跟我想的一样。”魏绵道,“而且我也有办法让他教我,可是这样一来,恐怕会在这里陷得更深。”
槐影知她有了决定,只是受了打击有些畏手畏脚,他鼓励道:“反正现在走不掉,也不能让晏王发觉身份,你学成武功,要走或要摊牌都在你掌控中,就算被晏王发现身份,至少到时你还有反抗之力。”
这些魏绵早已想过,得了槐影的支持和鼓励,她便没再拖延,当晚就一鼓作气对晏和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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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绵等到深夜,晏和回来后,见她坐在窗下等他,有些意外。
魏绵没让他疑惑多久,她拿捏着分寸,没有拿晏和先前许诺的要求为引,寒暄几句便对他说:“王爷可以教我你的武功吗?”
她仿佛只是一时兴起提要求,晏和沉吟片刻回答她:“本王的武功,你学不得。”
魏绵怕他随意糊弄她,教她一些花拳绣腿,才提出要学他的武功,他说的学不得,而不是不想教,魏绵心里一沉。
她思忖片刻,谨慎措辞道:“别的武功呢?王爷的金鳞司与很多会武功的人打交道,定有别的我能学的武功吧?”
晏和看着她,眸色深沉看不见底,让她后背发凉,差一点就要说算了。
她的失落和忐忑藏也藏不住,晏和神色恢复平常说:“本王答应过,你有要求会尽全力满足。本王有一门家传的武功,你可以学。”
魏绵疑惑,难道他的武功不是家传的吗?
天下武林皆知,晏王府的绝学是风雨剑,晏和也确实有一柄佩剑,江湖都传他的剑出鞘必血流成河。晏和的父亲当年就是靠风雨剑成名,也是天下排得上前三的高手。
她与他交过手,她清楚地记得,他的内力如海浪压顶,厚重得密不透风,后来在江湖中,再也没有遇到过类似的内力。
晏和练的不是风雨剑,那是什么?
“你若感兴趣,就学着玩,其余的不要多问。”晏和叮嘱,语气和神色深沉,与前几日那个温和的他完全不一样。
魏绵郑重应下,她本就只想要他的剑法,不管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她都不想去探究。
第二日晏和便给了她一本剑谱和一本心法,让她自己先看。
“先背熟这些心法,再来找本王。”
显然晏和没有把她学武当一回事,以为她只是心血来潮,更不认为她真的能学会什么。
晏和离开后,魏绵支开翠雀,立刻叫来槐影。
“天下无敌的武功秘笈,这么轻易就给你了!”槐影惊疑翻开,确实是一本剑谱。
“只是第一层的,他说让我练着玩。”魏绵道,她不想欠晏和太多,打算根据剑谱和心法自己领悟,心里很没有底。
“他肯定会后悔的。”槐影却对她极有信心。
魏绵便也不再多想,得了剑谱便开始废寝忘食地修炼。
晏和给她剑谱,却不给她剑,她便用木棍削尖,有个剑的意思就行了。
连着一个月,她起得比晏和还早,睡得比他晚,仿佛恨不得住在湖边那片演武场。
晏和见她如此认真,觉得她应该是真的很想学,看起来还很能吃苦,便关心她:“心法都背熟了么,那些动作有把握做到吗?”
魏绵累得没力气回答他,爬进床里,说了句快了,后背一沾上床就睡着了。
晏和偏头看她,不禁牵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