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第一次见此等热闹。魏绵费力转移,脑海里还是不由得浮现出昨日种种,额头被印了一吻的地方仿佛又烫了起来。
几人走到高台,与扈娇正面迎上。扈娇带着和善的笑,先行拜见。
魏绵立刻道:“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扈娇便起身与她自在相谈。
“方才见到王爷,大家都在议论昨日晏王费尽心力,只为博王妃一笑,我们都羡慕不已呢。”扈娇笑道。
魏绵却极度谦虚:“哪里的话,王爷一时兴起罢了,那些于他并非难事,顺便而已。说起来因为他打断,我爽了与你的约,心中过意不去。”
扈娇心道夺得武赛魁首可不简单,却只是笑道:“那今日正好,他们都去后山打猎了,正好空出这片地方,我带你去些有趣的地方玩耍。”
魏绵欣然应下。两人便去了草场,内侍牵来战车。
魏绵心思一转,说:“我想骑马,能不能教教我。”
扈娇思索片刻拒绝了:“我只会骑,不会教。还是等王爷回来教你吧。”
魏绵有些气馁,但扈娇坚持,她便不好说什么。
战车形似无顶的马车,不过只有三面合围,且车壁矮及大腿。她们坐上去,刚好不遮挡四周视线,但速度太慢,慢得女使太监们能行路跟上。
扈娇所说有趣的地方,不过是几棵奇异的树,或是几丛绚丽的野花。
魏绵想夺得武赛第二的女子应该不是这般文静,便问她:“听祖母说,扈小姐去年差一点夺魁,如此陪我游玩是否无趣了些?”
扈娇惊讶太后在晏王妃面前提及她,她的眼眸暗了暗。
“上京女子学武,终究是出格了些,何况……”她顿了顿,垂首道,“我如今待嫁闺中,行事必须更加谨慎。”
“我也听说了,你是太子未婚妻。”魏绵道。不出所料扈娇并不高兴。
扈娇扯出笑,透着一丝苦涩:“是啊,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他们都这么说。”
魏绵明白,她不愿意,而且很痛苦,换做她,她也绝不会愿意。
“若非性命攸关,为什么不拒绝呢?”魏绵问。
扈娇大惊,下意识向周围看去,左右无人,身后都是信得过的。
魏绵看她反应,怪自己多嘴。
“抱歉,是我多嘴。”魏绵真心道歉。
扈娇并不介意,被赐婚后,她几乎日日都在想如何拒绝,可是人人都告诉她,这门婚事如何荣耀。当她提及太子有侧妃,且进宫如何不自由,她们就说,上京所有女人都如此过来的,她们还不会你这样的权力呢。
可是方才许多人在说,晏王府二百年来,历代王爷都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妾室。她们的语气多么不可思议,仿佛晏王才是异类。
扈娇沉思着,魏绵便没有再提此事,两人闲闲游玩至晌午便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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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色更差了,乌云自天边漫卷过来,遮天蔽日。风刮得更紧,将人的衣角吹得上下翻飞。
扈娇行至高台,见台下草场边缘,一个校尉带了几个人,牵了一匹矮马,走到边上,晏王妃带着两个女使在那里站着。
她不肯教她骑马,她竟自己叫了武侍来教。
太后宫里那个女使也跟着,想必太后也是允准的,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丝毫不影响她的作为。
魏绵踩上马镫双脚离地,悦薇紧张来扶,还没碰到她衣角,她已经稳稳坐了上去。
校尉亲自牵马,左右各三名小兵聚精会神跟着,随时准备接住落马的人。
不料晏王妃虽战战兢兢地,却一次也没有掉下来,反而越骑越顺,不到半个时辰便能独自揽辔慢行了。
“跟你们说过,不必担心,王爷昨日带我骑过,我心里有数。”魏绵笑道。
悦薇松了一口气,翠雀亦松了一口气。
待魏绵能策马小跑了,她离开人群,朝山坡上跑去,翠雀和悦薇跟不上。
“快,去保护王妃!”悦薇对那校尉说,校尉领命,着几人跑步跟上,自己带了几人寻马去了。
魏绵很快策马跑进了山林,身后的人被她甩掉,绕了一圈,发现林中时有巡逻的兵士,防卫可谓极严。
想必那日城外那般凶险的刺杀不会再有,正犹豫是否回去,一颗冰凉的雨点落在脸上,随即身边啪嗒啪嗒响起来。
下雨了,雨点很大,想必不一会儿便会下成瓢泼大雨。
魏绵回首四望,她有些记不清来时的路。正犹豫间,侧方有马蹄声传来,魏绵看去,来人近了才看清是扈娇,她身下马儿高壮,她立于马背,手脚配合娴熟,马技不错。
“王妃,快下大雨了,跟我回去吧。”扈娇朝她道。
“我不认识路了。”魏绵说。
扈娇笑道:“跟我走便是。”
扈娇放慢速度,调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