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面前邀宠,她一概视而不见。
终于在一众传菜的女使间看见了一朵祥云,慕纭扮做丽贵妃跟前的女使,来为她布菜,暗暗转头看向阶下一个太监,不用问,那定是槐影。
两人均没有半分本来模样,但面容灵动,不见丝毫易容痕迹,这便是慕纭的高明之处。
酒过二巡,皇帝赐下许多东西给平乐,钦天监又送上祝祷,文章又臭又长,与高台上那看似明艳端庄,实则背地荒淫的女子毫无相配之处。
然因着皇帝的宠爱,众人却好似衷心庆贺,祝她福寿永享。
魏绵瞥向皇帝旁边的丽贵妃,仍是素白的织锦衣裳,不过是缂丝的松鹤纹样,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烟火气。
魏绵注意着她的目光,想探出现场到底谁是她的奸夫。未曾看出究竟,已酒过三巡,众人开始单独向台上的天之骄女祝贺。
场下热闹起来,魏绵再看向丽贵妃,察觉她专注看了某人一眼,随着她的目光追去,看见一个白面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到四十,身边围着不少臣子,看不出身份。
恰在此时,一个煞星走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王嫂一人前来赴宴,未免孤单了些。”周骁带着谦谦有礼的微笑,只不过那双眼仿若浸了油,看一眼便要把魏绵腻死。
魏绵不想搭理他,但身边人多眼杂,她不想惹人注意,便站起来,不咸不淡道:“那倒不会。”
“本皇子陪王嫂喝一杯。”周骁说着,示意身后太监倒酒。
身后女使把酒杯递给她,魏绵远远便闻到那酒有问题。
这厮未免太过猖狂,竟然在皇宫夜宴给她下毒。她佯装手滑,将酒杯丢在地上,就不喝。
周骁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掀起一片唇角,朝她道:“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魏绵不惧。
“今日晏王和太后都不在,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周骁说着,转身离去。
魏绵恨不得朝他背影吐上一口,身边女使都是他的人,她不好露出厌恶,继续安坐。
片刻后,方才丽贵妃看着的那人来到了她跟前。
魏绵不认得此人,身后女使给她介绍:“此乃忠王。”
原来是忠王,她想到秋猎时,忠王妃在众人中如何炙手可热,原来他们是三皇子一党。
魏绵虚虚行礼,也不说话。
忠王眼眸深邃,嘴唇带着笑,仿若不介意。
“晏王乃国之栋梁,今日虽未到,但凭着与平乐的交情,我这个做王叔的,替她酬谢晏王妃。”忠王说着,洒脱地一饮而尽。
身后内官倒酒给魏绵,他按住了,说:“王妃不胜酒力,免了吧。”
看起来倒像是个正人君子。魏绵刚想道声谢。
“王叔,你怎地在此,让平乐好找。”是平乐公主娇俏的声音。
内官女使皆为她让路,她到得近前来,似乎才看到魏绵,笑道:“王嫂也在,今日怎不见表哥?”
魏绵回答:“王爷很忙。”
平乐失望叹气,又说:“我还等着与他喝一杯呢。”
魏绵心头警惕,今日这酒,她是非喝不可了么。
果然,平乐举杯让人倒酒,内官凑过来,与三皇子倒酒的是同一个内官,同一壶酒。
这次,平乐亲自把酒杯递到她面前。
众目睽睽,魏绵不得不接。还是一股毒药味,平常人或许闻不出来,但她确定里面有毒。
平乐一饮而尽,看着她。
一旁忠王和一些跟着他们过来的男女皆看着她。
魏绵只好端起酒杯,碰了碰嘴唇,她自恃百毒不侵,但还是小心为上。
半滴酒液,入口即没了踪影。
不远处,周骁看着这一幕,勾起唇角哼了一声。
人群很快散去,魏绵与慕纭和槐影示意后,与身后的女使说心口闷,想出去走走。
那女使带她离开,进了一个屋子。
慕纭和槐影跟进来,把女使打晕了,关上门,上了闩。
“有人监视你!”慕纭立刻说。
“我知道是谁。”魏绵这下真觉得心口闷了,“方才平乐逼着我喝的酒里有毒。”
慕纭掏出贴身的包裹,刚想为她卸妆。
“有人来了。”槐影一面为她把脉,一边说。
慕纭立刻又收起包裹,把地上那晕倒的女使拖到了床下。
槐影察觉脉象有异,还未辩清是什么毒,有人急急拍门,也不说话。
嘭地一声,来人破门而入,慕纭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见是五个健壮的女使,没有发现房中异常,还示意慕纭和槐影一起上:“快,把她绑了!”
槐影与魏绵慕纭交换了眼神,走到她们中间,三两下便全撂倒了。
外面还有人守着,魏绵想装作被绑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