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宫大厅,水若寒躬身道:“宗主,薛牧云来洞庭了。”
洛儿插口道:“他真的自己来?”
轩子玉淡淡道:“小水早已查明,这次是梅老头有急事找他,只有他和叶溪寻。”
洛儿自言自语道:“我倒是想会会他。”
众人没理会她说什么。
湘儿忽道:“若能趁此机会了结薛牧云,武林必将群龙无首,到时候宗主就可以一统天下了。”
轩子玉冷哼一声,“稀罕么,对付薛牧云只是因为看不惯他,捎带着给小水报仇。”说着身形一晃,消失不见。厅内清冷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水若寒对着大厅口躬身施礼,朗声道:“多谢宗主!”
湘儿望着宗主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道:“洛儿,你觉不觉得宗主自从伤愈归来,好像变了?”
洛儿想了想,“是有些不一样,可又说不上来……”
只听轩子玉的声音遥遥传来,“变得越来越讨厌背后嚼舌根的人。”
洛儿一惊,冲着湘儿吐了吐舌头。
洞庭湖烟波浩淼,比之太湖更加壮阔。湖风吹来,薛、叶二人顿觉心旷神怡。叶溪寻曼声吟道:“千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极其深…这洞庭湖竟有些北海的气势。”
薛牧云笑道:“小叶,你去参加科举吧,咱们星曜阁出个状元郎也是一段佳话。”
叶溪寻吐吐舌头,“阁主又拿我打趣。”
薛牧云悠悠叹了口气。
叶溪寻知他想起梅以朗,劝慰道:“阁主不必自责,梅以朗之死与你无关。”
薛牧云摇头道:“他这一死不知掩盖了多少秘密。”
叶溪寻不解。
薛牧云道:“灵蕨草与万血璧都极罕见,梅以朗从何处得来?买光木棠草的是谁?放火烧山的又是谁?暗杀梅以朗的人的身法与中原门派迥然不同,这人又从何而来?”
叶溪寻道:“怪不得那黑衣人定要杀死梅以朗,枉他自诩聪明,到头来终究还是做了别人的棋子。”
薛牧云叹道:“他太年轻了...”
叶溪寻道:“只可惜梅世伯心思全在习武上,梅家四子竟没一个成器。”他忽地想起一事,“阁主眼睛真尖,梅以冰剑穗上那么一点污渍你都能发现。”
薛牧云又叹了口气,“那原是我弹上去的。”
“啊?”叶溪寻张大嘴巴。
薛牧云道:“说来惭愧,我只觉梅以清之死和梅家人脱不了干系,但又苦于没有线索,只好出此下策...”
叶溪寻道:“非常之事总要非常之手段,若梅以冰心中无鬼,自然不会去换剑穗,阁主无需介怀。”
薛牧云道:“我生平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但这次不知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叶溪寻见他神色郁郁,安慰道:“阁主勿要多想,等我们找到暗杀梅以朗之人,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薛牧云点点头。
二人谈谈说说,沿湖行至一古镇,其时夕阳已下,家家户户都升起炊烟,小贩们收起摊铺准备回家。不远处的街角,一阵喧哗,二人循声望去,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抱着一只鸡在前面狂奔,后面一个妇人拿着扫帚追赶,边跑还边喝骂。那少年不知多久没有吃饭,竟跑不过那妇人,眼看就要追上,他赶忙躲在薛牧云身后,叫道:“哥哥救我!”薛牧云见他可怜,掏出一锭银子交予妇人,那妇人的胖脸一见白花花的银子,马上笑作一团,挤得连眼睛也没有了。她本想向薛牧云道谢,但只望了一眼,登时怔住,连道谢也忘记,薛牧云也不以为意。
那衣衫褴褛的少年待妇人走远方从薛牧云身后转出,指着薛牧云道:“这个哥哥长得这么好看,你是神仙吗?”薛、叶二人哑然失笑。那少年一本正经地道:“你们一定笑我傻,可是我奶奶告诉我,长得好看心地又善良的人都是神仙转世,来到人间救苦救难的。”叶溪寻听得有趣,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虎子。”
“你今年多大,家里还有什么人?”
“年纪嘛我也不太清楚,不是十一便是十二。我家只有我奶奶,不过奶奶前不久也死了。”说着眼圈微红。
叶溪寻一阵唏嘘,想来奶奶去逝,他没了依靠,便过上偷鸡摸狗、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他温言道:“我们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虎子破涕为笑,“太好啦!”
二人看着虎子狼吞虎咽,都轻轻叹了口气。
虎子见他两人尚未动筷,食物已被自己吃去大半,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慢慢放下筷子。
叶溪寻安慰他道:“没关系,我们都不饿,你没吃饱的话还可以再要。”
虎子哽咽道:“奶奶死后,除了一个姐姐就只有你们对我最好!”似是意识到什么,他道:“两位哥哥,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