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围女工哄堂大笑。
看上去,凝萱并非毫无基础,但这话,也是实况。
尽量忽略掉那些刺耳,凝萱咬了咬唇,点头道。
“凝萱……凝萱会好好改正的。”
“积习难改,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再如何也是白费……”
孙大娘藐去的目光收回,抽出的木梭扔在地上,利落而去。
“小姐——”
小雅丢下活儿,赶来,愤懑道。
“小姐,实在不行,咱们不受这气了!”
“凝萱——”
钱瑗方才与那女子对瞪的怒意还未消,这会儿上前来,安抚道。
“孙大娘就那样,她脾气不好,说话也不着调,你不要太在意!”
“就是就是,我们来苏布这么久,都习惯了……”
有人附言道。
凝萱望着那扔落在地的木梭,木木回应。
“没事,没事。”
下午时。苏禹唤过来,说是卫老爷来访,让凝萱过去。
凝萱一怔,卫府应该已知道自己与佟煜和离之事,这会儿估计是来兴师问罪吧。
“苏老板,您替我回绝了吧,凝萱实在有事在身!”
凝萱垂眸,请求道。
“是不愿见卫老爷!”
苏禹唤眼含笑意,一身竹袍,在这满院女工中异常显眼,引来不少人聚簇低谈。
“我看卫老爷面带慌张,不如还是去见一下。或许有紧迫事呢!”
语中带着商议,却是不容人拒绝。
凝萱叹气.
“那走吧。”
苏禹唤脚步顿住,见她身着粗布素衣,并不华丽。
“你不换身衣服,卫老爷见了,怕要以为我虐待她这宝贝女儿?”
心下酸涩,凝萱轻笑。
“不会的。”
来到后院正堂,苏禹唤的一僻房处。
卫老爷已等久在这儿,见到凝萱,也是一惊,起身道。
“萱儿。”
凝萱照例颔首拜见。卫府风波她是知晓的,为这事烦恼,卫老爷更是老态龙钟,似风前残烛。
“爹爹怎么来了?”
略去几分心颤,凝萱垂头,指尖在袖中掐紧,问道。
“凝萱如今受雇于苏老板,苏布有苏布的规矩,若是没有其他事,凝萱就先回去了。”
“萱儿——”
卫老爷沉声制止,看向立于主座前的苏禹唤。
“苏老板,老朽能不能和萱儿单独说几句?”
“当然可以。”
苏禹唤爽快答应,离开。
“萱儿和离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家里,不和爹商议,怎么能自作主张?”
卫老眉梢蹙起,若非佟府来人告知,他到此都蒙在鼓里。
“自古以来,爹爹可听说过,女子有权和离的先例?”
凝萱反问。成亲前他们惺惺作态,若非是运气好遇着佟煜,她应该早是狼入虎口的下场吧。
“那你也不该……”
卫老爷叹气,又说。
“你知道这苏布与我们卫氏是死对头,你还……你离了佟府,不回家,不是让外人白白看我们卫府笑话吗?”
卫氏布庄在垠城是人尽皆知,如今卫府危难重重,这事一出,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你,你就不怕——”
卫老爷指着她,终于还是气骂,身体颤抖。
“别人都说,说我卫府养了个白眼狼!”
凝萱终于明白,他的愤怠从何而来。他在乎的,不过是卫府那不值一提的面子罢了。
“爹爹,难道你认为,我应该回去吗?”
她看着卫老爷的视线收回,嗓音暗哑。
“不知道爹爹知不知道,夫人与二姐多次派人索我性命的事?”
“这——”
听闻卫老爷发出这声,真假她没在意。
“若是爹爹知道,还会认为我应该以德报怨,结草衔环吗?”
“恕凝萱实在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凝萱摇头。
“在爹爹眼中,从来没有凝萱这女儿,自小知道凝萱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如今爹爹却为了旁人的闲言碎语,屈尊来找凝萱……”
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你若想学习织绣,家中未尝不可,你又何必,何必非要呆在这苏布呢!”
苏禹唤温敦儒雅,恩怨分明,不以事事危难,可两家在生意上,那是水火不容啊。
“我可以回去。”
凝萱转言道。
“不过我要一样东西。”
“什么?”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