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泽,你怎么回来了?”
凝萱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眼泪夺眶而出。其实,任何时候,她能依靠的都只有自己,可孤影单薄,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灵泽凌厉的锐目变得温和。在凝萱面前,这灵狐和孩子一般驯顺。
之前易寒回来,灵泽一直呆在他身边,她以为,还以为,连灵泽也不要她了。
“算你有良心!”
凝萱抹了把眼泪,憨憨地笑。
“是易寒放你回来的?还是你自己回来的?”
想起那人,凝萱仍是愤懑,男人凶狠起来都不是东西,可凝萱也不是好脾气。
“一定是灵泽自己回来找我的。”
凝萱点头,撸了撸那狐狸尾巴,肯定道。
“灵泽比易寒强多了!”
凝萱推门,让灵泽进去。可霎时又见手中方才收到的攥在手中的纸团,皱在掌心,凝萱心里沉甸甸的,还是要易寒出手。
凝萱“哼”了声,紧咬下唇。小雅才说,她应该平心静气,可季嬷嬷,因她而死,季嬷嬷的家人,晓不得又是受她连累。
灵泽木杵在门外,动也没动,一双眼盯着凝萱。
“灵泽,你怎么不进去?”
凝萱蹲身,劝道。
“外面冷,进去吧!”
灵泽上前几步,在凝萱指尖微舔,凝萱不解,灵泽于是轻轻咬住,头往外斜,示意门口的方向。
“你想带我去找易寒?”
凝萱就知道,这世上,除了凝萱,灵泽就数和他亲近。
灵泽松手,立马安静下来。
凝萱顿住的步伐怎么也抬不起来,上次那话,她总觉委屈,她明明好心,想帮他的。
凝萱瞧了眼天边,鱼肚白茫茫从地平线层层蔓延,折腾大半夜,如今天已快亮了。
再瞧那院门紧闭,她是出不去的。
“灵泽,你跟我来,等天亮了,我就去。”
凝萱摸摸这狐毛茸茸的脑袋,叹气道。
躺回床上,不用看时辰,待会儿孙大娘肯定会来叫人。想趁这短暂空隙睡会儿,可脑海乱糟糟,怎也无法入睡。
那讯息的确是二姐的笔迹,她曾偶然见过,东倒西歪,极为印象深刻。
几月前,她和小雅祭拜季嬷嬷,见过那一老婆婆和年轻姑娘,她们虽否认自己身份,但凝萱却从其言语中知晓,她俩绝对是季嬷嬷亲眷。
二姐和卫夫人是如何找到她们,又是如何将俩人带走的?
她们已经这般无法无天了吗?
凝萱眉梢蹙起,二姐约她明日午时于南郊偏亭相见,究竟想做什么,她不相信,只因自己这不起眼的庶女身份,就值得她这样大费周章!
……
眼皮还未合上,便被门外的锣鼓阵阵吵醒,凝萱忍下疲惫起身,见灵泽枕着尾巴扑在地上,小雅吓了一跳。
“这……这是何时,灵泽是怎么进来的?”
“昨晚,我让进来的。”
凝萱漫不经心道。心里压着块沉甸甸的大石,怎么也闲不出其他话。
见到同样疲惫的阿瑗,凝萱叮嘱完小雅,自己去找孙大娘。
“什么,才来第一天就想出去!”
孙大娘蔑了眼,见其神色沉重,无精打采,呵道。
“准了。不过到了前厅,还是和苏老板说一声!”
凝萱点头。
……
到了前厅,并无苏禹唤的身影,几个伙计说,苏禹唤在其房中。
房中?昨晚那空阔悠远之音又涌上心头……
阿贵将凝萱带到院落外。
“卫小姐自己进去吧!”
“好。”
和昨日一样,只是这次,凝萱有心留意了下这七经八折的小道。
推门而入,芬芳清香扑鼻而来,四下顾看,凝萱这才发现,这正是昨日钱瑗染布之料的味道,各色花卉流落四散,细细察来,实在有上百种之多。
叫人忍不住凑近一倾。
“凝萱——”
有人从身后叫住她,回头,正是苏禹唤。
“听孙大娘说,你有事要出去趟!”
苏禹唤笑着走到她跟前,抬手道。
“进去说吧!”
凝萱看了他一眼,身后跟着的,正是阿陋,一张黑面遮脸的阿陋。
只能收回展开的探奇,跟苏禹唤进屋去。
说起这事,苏禹唤倒是答应得利落。走时还不忘关心。
“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不过,若有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嗯。”
凝萱开口。不由多瞧了阿陋几眼,果真是一言不发。
一直送到院落门口,苏禹唤目送凝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