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了三个月后,临近前半个月的时候,姜远洲突然喝得伶仃大醉来找姜橙,姜橙此时正在和婚礼设计师沟通细节。
“如果可以,我想浪漫一点,鲜花多一点。”
设计师耐心的记下她的要求,姜远洲非常不礼貌的推开门,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姜橙,你躲这儿来了?”
姜远洲看起来状态很不对,他在房间里晃悠,点了烟,不知道是无聊还是什么的,他将猩红的烟头按在画布上,那是姜橙还没画完的一副画,她无聊的时候会找点儿事情打发时间,最近几个月她都没工作安排,前几天心血来潮,画了一副。
“行,差不多就这些了,我送你出去。”
姜橙和设计师说话,然后起身,路过姜远洲时,她斜睨他一眼,带着些许警告意味,姜远洲冷哼一声,然后收回了手。
设计师离开后,姜远洲也追了出来,他很明显,今天就是来找姜橙麻烦的。
“姜橙,你一开始就知道岑司白身边吧?玩儿我呢?”
姜远洲很不礼貌的将烟灰掸到地上,酒真是一个让人原形毕露的玩意儿,姜橙看了眼地上的烟灰,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哼,老子知道你瞧不上我,”姜远洲深吸了烟,拦住姜橙,问她,“是不是你在爷爷耳边吹风,让他把我调到行政岗的?”
他之前还能接触姜家集团内部的事务,偶尔还和杨叔一起去谈合作,结交各种大佬,现在倒好,给他安排了办公室的工作,明说是不让他太辛苦,但本质上就是架空他,每个月发点儿工资,就像养个闲人一样,而且那点儿工资还不够打一把牌的。
“哦?”
姜橙本来没兴趣和他多说一句,但听他这么一说,来了兴趣,“谢谢你特意和我说这个好消息,今天晚上,我能睡香一点了。”
姜远洲盯着姜橙,表情一点儿也不友善,这几个月他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儿,姜从恤基本上不找他,杨叔也特意避开他,本来他还斗志昂扬,想着努力工作,让爷爷看到他的能力。
他还特意带着王艳羽去寺里,想从姜泽渠那里找到突破口,可是每去一次,他妈就各种劝他认命,让他好好干手上的工作,只要能温饱就行,明明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事情越来越离谱,好像所有人都一瞬间放弃了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发现他妈和他爸的相处有点怪,好像上下级,两个人完全没有一点儿温情,妥妥的上下级,他妈卑微得不行。
就在刚才,他和王艳羽吵了一大架,王艳羽居然和他说,他不是姜泽渠的儿子,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不相信,肯定是他妈乱说的,她总是乱说疯话。
“没事儿了吧?”
姜橙推开姜远洲准备离开,对方却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复杂的问:“姜橙,你认我这个哥哥的吧?虽然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得认我对吧?”
姜橙意识到姜远洲的情绪不太对劲儿,她用力挣扎了一下,对方抓得更紧了,她皱眉,怒道:“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你真是大脑不管用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不是我哥哥,我从来没觉得你是我哥哥,小时候是,现在也是,以后更是,你和我别攀什么感情。”
“你知道,你都知道?”
姜远洲逼近姜橙,他的眼睛充血一般变得通红,姜橙挣扎推开对方,没想到对方力气大得惊人,推攘间,姜远洲变得激动起来,他一直逼问姜橙,“还知道什么,你还知道什么?”
花架上的花瓶被他弄倒,掉在地上摔碎了,声音引起袁姨的注意,她跑过来,用勺子敲打姜远洲的脑袋,“要命了你,跑来这里发什么疯?”
姜远洲回头一看,伸手一把将袁姨推到在地,袁姨猝不及防的跌倒,手直接按在了碎瓷片上,顿时鲜血就冒了出来。
“袁姨!”
姜远洲愣了一下,姜橙趁机挣脱对方的禁锢,弯腰去扶起地上的人。
“姜橙,你今天必须和我说清楚。”
姜远洲反应过来,又要来拉姜橙,家里的其他人都跑了过来,顿时场面乱成一锅粥。
姜从恤从楼下走了下来,他用力掷了一下手中的拐棍,姜远洲被吓了一跳。
“爷爷,”姜远洲看了眼地面的碎瓷片,他酒醒了一些,急忙解释,“刚刚妹妹不小心打碎了花瓶,我要帮忙来着,不小心推倒了袁姨。”
“姜远洲,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姜橙还要说什么,姜从恤打断了她的话,招手道:“橙子,你过来。”
“不是,爷爷,不是这样的,刚刚他发疯来着。”
姜橙还要说话,姜从恤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她不用说。
“远洲啊,你喝醉了,我让杨叔送你回去。”
姜从恤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姜远洲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