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掌柜一听,吓得身体一抖,差点瘫倒在地上,哆嗦着双腿跑到门口,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又让店小二拖来几张桌子抵在门后。
桌后那人见状,道:“不妨事,它若敢来,便让它有来无回。”
听到他说话,掌柜心中稍安,脸上惊恐之色也才有所消退。
姜柔轻轻扯了扯李长源衣角,低声道:“出去看看?”
李长源正有此意,点头走到廓中最近的一户窗子,推开后,两人一前一后跃至屋顶,猫着腰盯着街巷。
这古镇本就很小,只有两条街巷,此时两人蹲在屋顶,整个古镇尽收眼底。
此时两条十字形街巷的交叉口再响起急促的锣声,但却未听到人的呼喊,李长源暗叫不好,“那人定是遭了毒手。”
话未说完,人已弹射出数十丈之远,姜柔只好远远跟着,心中赞叹他修为如此之高,一跃之下竟有数十丈,境界至少是小乘境,若是能在西戎助她,何惧魑魅魍魉。
李长源两下便跃至了街巷中心处,但见地上躺着一人,极其缓慢地爬了起来,摇摆着脑袋,看上去昏昏沉沉。
此时四周一片黑暗,过不多时姜柔赶来,见那人状态后便道:“被吸了魂?”
李长源点头,释放出灵识,警觉四周,蓦然探查到前方不远处石墩后隐着一人,与姜柔对视一眼,运转灵力至右掌,缓步走去。
那人警觉性极强,二人只往前走了三步,便从石墩后一跃跳起到房顶上,施展功力奋力向前逃去。
此前李长源还以为是受到惊吓的村民,此时见到他没命逃窜,料定那便是会吸食人精气魂的妖兽。
他也放开手脚,全力运转体内灵力输送至四肢,几个纵跃便追那妖兽,倾力拍出一掌。
那妖兽中掌翻身落下,李长源赶上去,一脚踏在它胸口上,扯去蒙在面部的黑布,见它确与店小二所说似兽似人。
面部与人一般无二,只是眼睛更大更鼓一些,兽耳,耳边有一寸许的直毛,头发微棕,根根竖立。
妖兽见被抓,哀求道:“求公子饶命!”
“你可曾想过那些被你吸去精气魂的人?”李长源脚下的力量加重几分,见那妖兽吐出一血,又质问道:“说,你们是何人?有多少?”
妖兽哀愁回道:“我们不过是被一群遗忘、抛弃的人,世人有谁知晓我们,又有谁可怜我们?”他顿了一下,又道:“我也不想那样,被人当作妖怪,不能见光。”
他只顾自叹。
李长源便想把他带回去,细细审问,突然身侧劲风袭来,只得放开脚,侧身躲过,地上那妖兽见状,一个翻身跃至屋顶,蓦地黑暗中迎面飞来一块大圆石盘,此时极为狭窄的弄巷根本无处躲闪,他只得迎着石盘拍出一掌。
眼前石盘瞬间被震裂成无数块,然而石盘碎裂之时,又是一道极为霸道的劲风来袭,此时李长源一掌劲势已落,再想拍出一掌已然来不及,只能双脚点地往后退去,但这道掌风跟长了眼似的,早预料到他有此应变,突然变得又快又凛冽。
只是眨眼工夫胸前便中了一掌,李长源整个人被震退到街边的石栏上,将那大腿粗的石栏拦腰撞断。
隐于暗处的黑影见一掌得逞,也不贪念,就着这一掌之势一个倒翻,跃至屋顶,同先前那妖兽一前一后向古镇外奔去。
这一下变故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李长源一跃而起,辩明两妖兽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神象宗时,他就怀疑妖族人已从松动的封印中逃了出来,怀疑凌秋音等人是妖族人,而此刻在这极为偏远的古镇见到真正妖族人,怎能不令他惊异和心惧。
如今见到妖族人,虽说不能直接将其封印,但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他们作恶。
此时回想起进古镇之时见到的那些人,定是被这些妖兽所害,李长源越想越觉得后怕,若任由妖族人作恶,又或有更多逃出的妖族人,那这世间岂不是要遭受其荼害,不禁加快了脚步。
出了古镇向南追了十余里,两妖兽奔入一处破庙,但见破庙四周树高林密,不见灯火。
李长源落于破庙外,侧耳倾听,只有四周枝叶在晚风中“沙沙”作响声,放轻脚步,缓缓跨过已倒塌一半的院门。
此时耳边传来两妖兽深深的喘气声,随后一人问另一人,“老大,他会追来吗?”
另一人回道:“我看难。”
李长源心道这二人还妄想着逃脱,脚下一弹,飞跃至庙内,大声喝道:“妖兽,还不受死!”
这一声喝令两名妖兽瞬间如惊弓之鸟,纵身至庙右侧的高台之下,这里曾经供奉着一排仙像,如今都是支离破碎。
其中一名留着胡须的妖兽吼道:“我们是人,不是兽!”
李长源道:“汝等有兽耳、兽鬃,怎会是人?休要作垂死挣扎,李某要替古镇百姓讨个公道。”
胡须妖兽不屑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