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古镇西门,果然官道上外往来行人较前几日多了许多,远处田野之间也有很多人忙着耕种。
这才是和平盛世应有的景象。
二人一路向西,任马奔腾,约莫行了三个多时辰,远远望见官道上一人身着青灰长袍,风骨道然。
不多时便赶上了此人,但他听着马蹄声近,便背朝官道立于路边,让身后骑马者先行。
李长源转头看去,虽只能看到有些虚幻的半边脸,但心里却起了疑,这人有些像昨晚追赶妖兽的“老神仙”,从衣裳上来看,倒像是那晚客栈救人的仙人,又或者这是同一人,于是在马背上对姜柔道:“那人像是客栈救人的仙人!”
姜柔听了一惊,“何以见得?”
“那衣袖、手势,我记得清楚。错不了。”李长源说完一挽马缰,调头奔了回去。
二骑重新回来,远远看到那青袍仙人倏地止住脚步,似乎有意不想让他们看见,别过头,再次背对着他们。
他越是如此,李长源心中之疑越甚,越觉得他就是那人,便从马背上跳下来,拱手一礼,道:“多谢仙人救古镇之民!”
那人摆摆手,毫不客气地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李长源闻言,看向姜柔,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些妖兽都杀了?”
“妖族自有妖族的生存之道,又何必赶尽杀绝?”那人淡淡地说,“我知你心中所忧,此间有我在此,断然不会!”
寻常修士口中说起的妖兽,在那人口中却是妖族,似有尊重之意,而听他之言,只是驱赶了妖兽,并不杀掉,那他与妖兽,或者说与妖族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往客栈相救百姓?
不过,在听闻他在此间坐镇后,李长源松了一口气,在离开古镇时,他便担心妖兽不甘心,去而复返,荼害百姓。
“如此,便拜托仙人了!”李长源又是拱手一拜。
“此行路途遥远,何其艰辛,莫要忘了初衷!”
那人说完,往前虚踏出一步,转瞬消失在两人眼前。
“果真是仙人!”姜柔呆呆地道,“早知便要请教传承之事!”
她不知昨夜之事,此刻见他凭空消失,便知其必是一方真正强者,若得他指点,修炼必定突飞猛进。
李长源也呆呆望着那人消失的地方,其背影在脑海中一直回荡,久久不能挥去,顿时又觉得这道背影熟悉无比,正仔细思忖着,忽地觉得他与师尊很是相像。
于是整理衣衫,面朝着消失之处,躬着身子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姜柔以为他是感谢那人救助古镇百姓而拜,也学着他的样子,在马背上跟着一起拜了下去。
李长源本欲纵马返回古镇,以察其是否为师尊化身,但想起他临走之时的话“此行路途遥远,何其艰辛,莫要忘了初衷”,这不是在提醒他封印之事么!
自神象宗起,妖族便浮出水面,到了古镇,更见到了成千上万的妖族人,师尊以此化身,便是鞭策他前行。
于是,便打消了返回古镇的想法。
二人纵马一路驰行,不日便进入西戎国界。
这日二人正行得疾,突然路两边闪出一队人,当头蒙面大汉持着大板斧当道拦住,惊得二人座下马匹腾起前蹄,发出嘶吼,险些将两人甩出去。
只听得蒙面大汉扭头对身边的人轻声说:“果然有两个穿得比较好的人。”又晃了晃手中的板斧,大叫道:“此,此路是……是我开,留,留下买……买路财!”
姜柔眉眼嗔怒,半伏于马背上,压根没想拦路的会是个口吃,笑道:“尔等知晓我是何人?竟敢拦我的驾?”
那大汉身旁一留着山羊胡的人叫道:“这是我们的地盘,管你是谁,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得留下买路财,否则休想过去。”
那大汉附和,“对,休,休想过,过去。”
李长源笑了,在西戎国打劫西戎国主,任谁见了都会笑。
姜柔知他是在嘲笑自己,低声轻喝:“不许笑!”
“她可不简单,是你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李长源勉强收起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指着马背上的姜柔,对劫匪道。
若是真动起手,这些人连姜柔一个手指头都打不过,只是她有伤在身,自是不会亲自动手,再者身旁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帮手么。
若不是外敌威胁,此刻姜柔便想去当地官府,非要治当地官员之罪,眼下也只能先把他们打发走。
自见了师尊背影,李长源心中一直念叨封印一事,想要尽早到西戎,好寻回九瓣灵心,便道:“她可是西戎国主,你们拦她,不怕死吗?”
那大汉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咧着嘴巴看看左右,嘿嘿道:“她,她要,要是西戎国主,我,我便是,是玄青皇帝。”
李长源目光瞥见姜柔不悦,也不想与他们再纠缠下去,索性向大汉丢了一个钱袋,道:“钱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