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极为霸道,在中殿内横冲直撞,先是将殿内供奉的一尊三清像撞倒,后又在折返反复之中将李敬涵撞飞,令他口吐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李长源见那黑气过蛮横,向前跨小一步,挡在三女身前,双眸注视着那团黑气。
说来也是奇怪,那团黑气似长有眼睛,虽在殿内没头没脑的乱冲撞,但到了距他五尺远的地方时,便慌忙调转方向。
好似李长源身上有令它害怕的东西。
在它每次飞离的最近时,李长源几番运转体内灵力,屈指弹向那黑气,但仅仅只是将黑气打偏了方向,转瞬间它双恢复原样。
想起在西戎和妖地时,凌秋音以及妖众体内都腾冒出黑气,当将九曜真印呼在掌心时,那些黑气拼了命的想逃跑,但都被真印收缴。
于是,李长源将丹田灵力注入九曜真印中,顷刻真印便悬浮于掌心之上,果然那黑气蓦地转至他跟前时,犹如见了三清真神,竟不再折返,而是急剧上升,从他头顶上飞回墙门后。
姜柔见那黑气惧怕的样子,对他掌心的真印既是好奇,又生出了几分的贪婪,“你那印看着挺好,赶明用不着的时候记得送我。”
三道黑线顿时从李长源额上垂下。
那可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神物,怎能不好?
听她想要这印,李长源便想起了凌秋音,在神象宗祖师楼时,凌秋音躲在雕像顶部,就是为了盗走“好物”——青霜剑和三象剑。
此时,自然将她二人将在一起比较,李长源有些头疼,怎地与凌秋音待在一起,尽把她的贪婪与索取学着了,想到此便转头去看凌秋音,正巧她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唬得她急忙道:“我不要!”
墙门后数不清的黑气在肆意呼啸,传出轰隆隆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李敬涵扶着倾倒的三清像爬了起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走路时两腿也不住发颤,看来那黑气只是一撞便令他受伤不轻,并且受还是内伤。
李长源托起掌心,让九曜真印正对着他,只见真印中聚起五道彩光,一转眼没入他胸前,几个呼吸后彩光慢慢离开他的身体,而在彩光之后一道黑气被拔出,顺着回缩的彩光被收入真印中。
当他体内不再有黑气冒出时,整个人的气色也明显好转,脸上渐有了血丝,双腿站得也稳当很多。
见李敬涵已无碍,李长源便转身面向墙门,将掌心的九曜真印收回体内,指着墙门后御座,道:“就是它!”
文嫣盯着那御座,叹道:“找来找去,原来它在这里!”
其实昨日来到这里时,李长源就觉得那御座有问题,特别是在跨过墙门后,体内的九曜真印蓦地跳动了数下。
依着往常的经验,中殿内或者墙门后定有一枚九瓣灵心。
今日来时,虽未跨过那道门槛,但自那黑气从门后飞出时,掌心处的九曜真印兀自上下律动。
李敬涵吃惊地道:“你们是说,里面的御座是纸条上的?”
李长源点头,郑重地道:“其实那张纸并不是给陛下的,而是给我的。”
说着,他便抬起右腿,一步跨过墙门,留下尚在自疑的皇帝。
身后文嫣等人也想与他一起进入,却被他挡在门外,“此次非凡寻常,你们在中殿等候即可。”
姜柔还想力争,瞥见文嫣严肃而又凝重的目光,将已抬起的右腿收了回去。
文嫣道:“这里的确不同于往日,我尚且不敢进去。”
李长源回身对她们一笑,手臂一挥,放出一道灵力将那半开的墙门抓住,轻轻一带,墙门合拢,耳边听见姜柔的声音:“怎地还关门?”
此时诺大的空间里只有李长源一人,还有数不清的森森白骨和迷人眼的发光宝石。
黑气仍旧往来呼啸,隆隆的声音也一直传入耳中。
不过,关了墙门后,李长源听得更真切些,在墙门外时听那声音似乎是黑气飞舞时发出的,但此时却发现是黑气掠过御座带动周围空气通过雕龙镂空时发出的。
眼前黑气纵横,本就昏暗的空间变得更黑,蒙蒙胧胧的石道被无数飞舞的黑气阻隔,每往前走一步,便似以为踏在了虚空之上。
越往前走,黑气越浓,渐渐有种凝实的感觉,让人觉得在黑暗好似多了一堵墙壁一样。
黑气不惧人,李长源只往前走了两步,飞舞的黑气好几次擦着面皮掠过,没奈何,他只得将九曜真印呼出在掌心。
真印即出,瞬间将周围的黑气驱散,偶尔有一两道不怕死的黑气撞向真印,眨眼的工夫便被收入印中。
不到二十步的距离,恁是行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待来到御座位置时,掌心处的九曜真印律动的更欢,那御座也震动起来,缓缓离开地面,飘浮起来。
但御座刚浮起不到两寸,无数黑气从上袭来,撞击在御座上,将它又重新撞回地面,而那些撞上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