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案上的笔架,素来是放右手边的,这笔架怎么在左手边?莫非端月郡主逗弄我?”
“郡主许是记错了。”
“罢了,这儿也藏不住人,我们去别处找吧。”
宋幼安说着出了即兴斋。
“殿下,可是发现了什么?”方才在即兴斋,鹤渚看了宋幼安的眼色配合回答,却还是不解。
“梁上君子。”宋幼安掩着嘴轻声给鹤渚解惑,面色有些激动,“咱们快去找晋公子来捉他!”
这边晋源在烟波亭中也找到了一个。
许皎然没怎么藏,只是坐在亭中靠栏上,亭外便是一尾小船,船上有桨。似乎只要晋源一逼近,他就往船里跳,然后摇桨离开。
水上只有这一尾小船,他若乘船而去,要想捉他,便只有游过去或者轻功。晋源不会游,也没有这般高乘的轻功,一下子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他还没法让原定的宋幼安来,宋幼安很明显不会武功,他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姑娘家青天白日游过去捉人,人没捉到就怕清白要没。
许皎然倒是自在的很,与晋源对望时,还面含挑衅,仿佛在说,你来啊。
这狗!
晋源紧握着拳头,咬牙在心底把许皎然骂了个底朝天。
“晋公子?”
宋幼安终于找到了晋源,却见他面容十分憋屈,咬着牙瞪着烟波亭那边,目光仿佛要杀人。
她望向烟波亭,看到了目露挑衅的许皎然,自然也看到了亭外那一尾小船。那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许公子,可真是太奸诈了。
“晋公子,莫气。”她捻了帕子捂着嘴,忍住笑意,悄悄问晋源:“许公子可会游水?”
“他不会!”晋源咬牙切齿,“可他有船!”
不会游水啊。
宋幼安望着许皎然春风得意的面容,还是忍不住窃笑出声。
真是可惜,天不眷许皎然。
“晋公子,”她眼中还含着笑意,连声音都藏不住乐,“方才我过来时,遇上了一个驻湖的太监,他告诉我,亭边那尾小船,经年已久,船底脆弱,极易折裂,让我千万不要用那船。”
晋源望向许皎然的眼神,在她话落一刻,倏然泛着绿光,像狼一样。
他勾着唇,慢慢地笑了,往亭中走去,一步一步,笑容慢慢变得扭曲,似索命的恶鬼。
“晋兄看来已经做好了决定。”
许皎然见晋源走过来,面容已经气得扭曲,以为他要逼自己上船,索性站了起来,脚踩在栏杆上,一身天蓝色锦衣,被湖风吹起,衣摆飘逸,一副风流少年的模样,朝晋源得意一笑,“晋兄,那二分利,看来要被我收入囊中了!”
话落,他转身往小船上跳去。
然后,便听得“砰”的一声,脆弱的小船禁不起八尺男儿的高处一跳,船底一分为二,竟是裂成了两半。而自信不疑的许皎然,被凄惨的小船送进了湖中。
下一刻,惊天动地的嚎叫声响起。
“救命啊!我不会游水,救命啊!”
许皎然在湖中扑腾着,面色惊慌,口中不停地喊着:“救命啊!救命!”
他在水中挣扎着,眼睛往亭中瞟,看到了站在自己原先位置的晋源,慌忙喊道:“晋兄!晋兄救我!那二分利我不要了!救我!”
这毕竟是个游戏,且许皎然先前的行为,确实是脑子聪明,正当防守,并没有丝毫的错处。
晋源初时的气愤如今也消了,到底是好兄弟,不忍许皎然继续受惊吓,便跨过栏杆踩着亭子边缘,一手拉着栏杆,另一只手伸向许皎然,手臂使劲,将人一把拉了上来。
这样,也算是捉到了许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