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了她一眼,“你跟我讲条件吗?”
“母亲若是不答应,我去找父亲和祖母。”
苏氏气道:“你又拿你父亲和祖母压我。”
如今女儿在侯爷和老太太跟前得脸,苏氏不想徒惹是非,三房盯着管家权,冯宝香觊觎不是一日两日了。
冷笑着说:“就依你。”
外院的一个下人,苏氏不在意,只要能把奶娘赶走。
奶娘的儿子,薛金福的乃兄夫妻从庄子上调到府里,乃兄孙兴在外院当值,奶嫂分在二门上。
薛金福同总管贵祥说了,秋碧的哥哥秋成原来在马厩,调到外院跟主子出门,秋成给管家贵祥送了礼。
过年衙门封印,薛继方和同僚连着几日吃酒,出门见风酒醒了大半,觉得头痛,小厮提着灯,往老太太的颐安堂去了。
颐安堂灯火通明,隔着大红绣金缎棉帘听见欢声笑语。
薛继方进屋 ,抖落身上的雪,谢姨娘闻声出来,“侯爷回来了。”
掸靴子上的雪,谢姨娘自从被夫人喂了红花,绝了出头的心思,心里恨苏氏。
掀帘子进了里屋,一众人中,薛继方一眼就看见表妹陈映真,一张带笑的俏脸,比初见时开朗了许多。
十年后在沧州再见表妹,她柳眉间笼着淡淡的轻愁,薛继方就是那一刻决心带走她。
屋里的人除了老太太和大夫人都站了起来。
老太太看儿子酒气未散尽,命丫鬟端醒酒汤,说;“映真做了醒酒汤,喝了省的晚上难受。”
丫鬟端上来一碗醒酒汤,薛继方一口气喝了,跟往日的醒酒汤不一样,砸吧下嘴,比府里大厨房做的好喝。
苏氏带着丫鬟们服侍薛继方脱掉外衣,换上家常衣裳,薛继芳在梢间榻上迷瞪了一会,便觉脑子清爽些,发觉身上盖着毯子,听见外屋里说话声,和孩子们玩闹声,众多人里面能听出陈映真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在心尖轻轻划过。
走出去,老太太问;“酒醒了,头还疼吗?”
薛继方扫了陈映真一眼,“醒了,头不疼了。”
两人的目光交汇,陈映真避开了。
薛继芳有点纳闷,这段日子表妹陈映真不知何故躲着自己,想找个机会问个明白。
老太太屋里人多,过年颐安堂的人出出进进,两人一直没得空单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