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梅来闹事的那天,傅争虽然被高昌羡打晕过去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所以他清楚的知道,是阿茉用自己单薄的身子,为他勇敢地挡在了高昌羡的拳头前。
他养伤期间,阿茉甚至还偷偷地来看过他,给他送了许多药。
种种迹象表明,阿茉依旧在乎他。
这个认知,令曾以为被颜茉讨厌的傅争欣喜不已。
在能下床走动的第一时间,傅争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脚,一门心思地就想跑来看看颜茉。
然而他满心欢喜的去,结果却扑了一场空。
思及此,站在院中央的少年,不觉撅起嘴,不满地咕哝道:“我都等你好久了。”
颜茉心中冷哼,谁求他等了?
她瞬间收敛了笑意,目不斜视地从他身旁走过。
傅争掩在黑色帽沿下的俊脸迅速涨红,少年暴躁的脾性一上来,直接拽住颜茉的手腕,臭着脸问:“颜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中间伸过来,试图一根一根,不容拒绝地将傅争的手指掰开。
少年微微一怔,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了对方的脸,刚起的怒火仿佛一下子被冷水浇灭了,身体残存的痛苦记忆让他立马松了手。
该死!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傅争懊恼得想咣咣撞大墙。
颜茉一顿,诧异转头,就见高昌羡略微不自在地别开眼。
要不是眼尖的瞧见男人因为不好意思而慢慢发红的耳垂,她都要怀疑爱豆是不是又黑化了。
颜茉适时想起了高昌羡的盛世花路,她斜睨了傅争一眼,心道:不能让他成为一颗老鼠屎。
于是她打发傅争去了院子一角,回头劝高昌羡先进屋。
高昌羡抿着唇,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自己不进屋,还不许颜茉过去找傅争。他固执地拉着颜茉的手腕,不想让她离自己身边半步。
而傅争在一边,想上来却又有些不敢,远远看着,脸上挂着一抹忧色。
作壁上观的老狐狸小眼睛眯了眯,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赵方连忙找了个由头,不由分说地把;高昌羡拉走。
没了那人,傅争心情也好了,心情一好,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阿茉,你爱豆下山的时候喊我声,我也去送送他。”
颜茉没好气道:“还送送,你皮痒啊?一天不挨揍,浑身不痛快?”
傅争自觉看透小青梅刀子嘴豆腐心的本质,大度地表示大男人不会和小女子一般计较。
所以任凭颜茉如何对他恶言相向,傅争都觉得这是在关心他。
不关心他,为什么要替他挡拳,为什么要偷偷送药,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话?
这分明就是关心他啊!
颜茉冷着脸说半天,没见着傅渣渣如以往那般生气走人,她还有些不适应。
抬头一看,中二少年一脸“你尽管说,我都不会生气”纵容的神情,颜茉顿时就没了耐心。
她不欲再说,转身就走,傅争这才急了,扯着她胳膊说是有事来找她。
傅争从书包里掏出整整一沓的高三各科试卷:“你看,这都是上个月我特意为你攒的卷子。”
“做了它,你期末考试完全没问题。”
颜茉脸一瞬间扭曲。
过了几天快活日子,她差点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一只苦逼的高三狗了。
傅争知道颜茉爱学习,只是她请了一个多月的假,肯定好多知识点都没复习到,于是“勉为其难”地说:
“这周末,小爷我就大发慈悲地来陪你做卷子吧。这样的话,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及时的问我了。哎,谁让我是当代活雷锋呢?就是见不得人苦恼。”
“嘿,我就知道这两人关系匪浅。”偷听了一分钟墙角的赵方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羡哥,你说这早恋虽然不对吧,但我瞧着他们站一起实在是太登对了。”
躲在暗处的高昌羡垂下眼皮。
赵方摸了一圈自己的啤酒肚,轻声和高昌羡商量:“看来我们走的时候,不能失了礼数,还得准备一份这小子的礼物哦?”
高昌羡恍若未闻,慢慢松开掐着掌心的手指,突然飞奔到颜茉身边。
他夺过傅争手中的卷子,低头道:“我会做,我教你。”
颜茉欲哭无泪。
前世她因为身体原因,对学习有股病态的执着。尤其是高中这几年,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夜夜挑灯夜读,可以说十分刻苦了。
可结果呢?
高考前一晚,她居然病倒了,当时的病情是除死以外最严重的一次,一病病四天,完美错过了高考。
后来她拖着这越来越糟糕的身体,也没能力去读书了。
如今重来一次,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