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系统给出的奖励也说明了罗杰不是骗子,他确实是警官。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是以兽形出现,但不得不说,此举极大地缓解了阮苏苏的社交压力,和陌生人比起来,陌生狗明显更好相处。
“阮小姐,听说你家里有一只猫科罗贝人幼崽,是吗?”罗杰的视线在客厅里逡巡,最后落到了阮苏苏的脸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望着阮苏苏,试探道:“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他。”
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到了黑猫吐露出的悲惨过往。
阮苏苏抿了抿唇,手指捻着上衣的边角。
难道说小猫的父亲后悔了,想要将小猫带回去?可能孩子在外面受那么重的伤,哪能是什么好父亲?
况且,黑猫傲娇,可却总是粘着他,这明显就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黑猫这么喜欢她,她怎么可能放任黑猫离开!
思及此,阮苏苏身上的刺瞬间就竖起来,她也不顾面前人的身份,斩钉截铁地回道:“如果你们是来带走他的,那恕我直言,他有一个非常不负责的父亲,除非他同意,否则,我不会允许你们带走他!”
罗杰和亚当哪料到阮苏苏会如此强硬。
倘若是寻常人,他们早就绑起来,严加拷问了。
可阮苏苏轻飘飘的,一看就是需要呵护的罗贝人,他们怎么能够将那些手段施加在如此温柔的女性身上呢?
吱呀——
厨房的门被碰了一下。
黑猫从门缝里挤出。
黑团子在两只狗的视线下,慢慢地走到阮苏苏的面前,然后熟稔地扒拉着阮苏苏的裤腿,露出眷恋依赖的模样,娇嫩的声线还带着些哭腔:“我会好好吃饭的,不要赶我走。”
他隐晦地瞥了罗杰一眼,活像是看拐卖人的人贩子。
演技,他最好的保护伞。
这下好了。
阮苏苏的母性直接大爆发。
她倏地蹲下,将小猫拢在怀里,冲着罗杰道:“不管如何,我不准你们带他走!”
罗杰将自己送的花扒拉到一边。
他焦虑地舔了舔毛,望着眼前的一人一猫,心底有个猜测在缓缓地成形。
阮苏苏的反应也太激烈了,虽然在来之前就猜到了阮苏苏和小黑猫的关系不浅,可得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阮苏苏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让她有和警官如此说话的勇气。
安妮区的黑户众多,可没有一个不怕警方的。
他昨天特意调查了一番,发现了阮苏苏就是黑户之一,本来他都做好了安慰诚惶诚恐的女人的准备了,哪料到对方居然如此理直气壮。
权威被触碰,罗杰应该生气的。
可一看到阮苏苏气得簌簌发抖的身体,那点生气就烂在了肚子里。
他蹲坐在地上,叹了口气:“我们不是来带走小猫的,只是想要确定一下他的身份,况且你自己就是一名黑户,以后他要上户口读书的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只要不是来带走小猫的就成。
阮苏苏的手臂用力,将小猫死死压在自己的胸前,浅褐色的眸子注视着地上的边牧,倔强地不说话。
“哎,”罗杰垂头丧气地歪在一旁,从脖子上的空间储存器里取出一块手掌大小的圆盘状仪器,“小崽子,你也不想妈妈难做吧,过来测测基因。倘若你真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人,那我们就只能带你离开了,但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的。”
“妈妈——?”
亚当发出了怪异的吼叫,那是一见钟情的梦碎。
“妈妈——?”
阮苏苏的疑惑,是荒谬与不解。
“妈个——”
辛哲的暴怒,是想说脏话但不能的憋屈。
聪慧的罗杰用爪子碰了碰自己的项圈,确保储存器的状态,尔后叹了口气,用洞悉一切的沧桑语调,安慰道:“放心,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父亲身份特殊,阮女士不必惊慌,我们的目标是他的父亲,并非是他本人。”
阮苏苏不是傻子。
她自然能联想到近期闹得满城风雨的第七监狱的逃犯,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几岁大的小幼崽能和那逃犯扯上关系。
但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逃犯,孩子母亲去世,自己又说不定会丧失理智误杀孩子,慌乱下,可能真的只有丢下孩子也不一定。
“但,他的父亲是逃犯。你们就要将他也带走吗?”阮苏苏摸着小猫的脊背,“况且那逃犯,你们现在都没抓到,说不定已经死在了哪个地方,他的父亲是因为基因链崩溃坐牢,而不是因为犯罪,所以他的孩子不应该受到辖制!”
罗杰挠了挠头,无奈道:“可他也许会继承父亲的基因......你也不想孩子长大后落得和他父亲一般的下场吧?”
眼见两方谁也不肯认输,爱好和平的金毛简直是一整个坐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