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尘本来是打算回去的,但是在医院门口走了几圈有种不知道该去哪的迷茫感,最终又回了医院在大厅坐着发呆,唐栗是猝不及防出现的,她穿了件暖黄色的毛衣,看起来毛绒绒的,然后跳跃到了他的面前。
唐栗立即看出了徐逸尘的不对,再加上后知后觉发现在医院问别人怎么在这是多么愚蠢的话,她赶忙伸手摸了摸徐逸尘的眼睛,揉了揉红肿的地方,轻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徐逸尘心里又牵起丝丝酸涩,摇了摇头,“我妈做手术,不过已经没事了。”
唐栗当然懂亲人住院的难过,思来想去想到了安慰的办法,她摸了摸徐逸尘的头发,“你饿不饿,我请你吃好吃的吧。”
或许人脆弱时是会不自觉地依赖着什么,会渴望更亲密的接触,徐逸尘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眷恋,他低下头垂着眼眸乖顺地配合着她的动作,抿紧嘴唇又放松,“我不饿。”
唐栗应了声就站起身,徐逸尘以为她要走,慌里慌张地攥住她的衣角,脆弱袒露出来,“你要走了吗?”
唐栗面露了点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刚才蹲太久腿麻了。”徐逸尘刚要放下心来又见唐栗弯下腰来,双手伸过来,似乎是拥抱的姿势,他搭在长椅上的手不自觉地缩紧,背脊微微绷紧,心脏狂跳不止。
结果唐栗精准地捧起了他的脸,两人大眼瞪小眼,确切地说,有一双眼睛怨念很重。
唐栗仔细看了一遍他的脸,惊喜出声,“居然一点疤都没留,看来恢复的很好。”
徐逸尘才不想要这个,他微微挣扎了一下,不情愿地别过脸。
唐栗笑着又凑近了些,徐逸尘呼吸一滞,往后靠了靠,张了张嘴吐出来一个字,“你…”
唐栗倒是对他的不自在视若无睹,只是偏过头用拇指碰了碰他的眼皮,惊叹出声,“喔,我才发现你居然是双眼皮,内双耶。”
徐逸尘彻底不高兴了,他总感觉自己被戏弄了,可看着唐栗真诚的表情他又无法确定,虽说是无法发作可他的情绪全写在脸上了,深深的怨念和被戏弄的委屈全都写的明明白白,不过他本人似乎没注意到只想要更明显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于是他将唐栗的手拽了下来,盯着她,“别看了。”
唐栗笑意不减,点点头说“好”,然后将手挣脱出来,下一秒便揽住徐逸尘的脖颈,凑在他耳边问,“那这样呢?可不可以?”
徐逸尘将脸埋了埋,慢慢感受到了一些实感,精神上和身体上的疲惫感慢慢回归身体,微微闭上眼,扬起嘴角,“好累。”
唐栗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背,“回去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徐逸尘摇了摇头,声音闷闷地,“不能一直在一起吗?”
“不行。”唐栗的声音也带着闷闷的笑,不知为何每次徐逸尘好像比较脆弱的时候她总起坏心眼,总是想捉弄他,“你不知道,距离产生美吗?两个人如果天天在一起就会相看两厌。”
徐逸尘抬起头望着她,眼里闪烁了些湿漉漉的难过,一字一句,“可是我不会。”
这不是周碎安第一次看到唐栗和徐逸尘的相处,第一次的生日蛋糕、第二次故意跑步回来,还有数不清的在窗边看到唐栗从自行车后座跳下的画面,这次又是第几次,周碎安记不清了,若是回想这些记忆,他也大多只能想起唐栗的脸,其余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时候周碎安总是受欺负的那个,因为性格毫无尖锐之处,“好看”、“不爱说话”、“听话”是他的代名词。而“闹腾”、“爱打架”、“惹是生非”则是唐栗的代名词。老师经常苦口婆心地教育唐栗不要打架,多跟周碎安学一学,而那时的自己是怎么样做的呢,他只是在唐栗被老师叫去的时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然后在她被训话时躲在她身后,最大限度只能唯唯诺诺说一句,“老师,不是她的错。”
说来好笑,唐栗那时把守护周碎安当成最重要的使命,容不得周碎安受到半点欺负,她也从不怕比自己高大、壮实的人,只要看到周碎安被欺负、被使唤着干这干那她就会像头小牛一样带着怒气冲过去,身高差不多的就挥拳头,身高差得多的就用头撞他肚子,总之总要占一头优势,后来有些欺负过周碎安的人看到唐栗就反射性捂着肚子跑走。
当然唐栗这种打架法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最好概括,周碎安每次都很担心唐栗的伤,不过唐栗毫不在意,并且还很光荣,因为每次打完架去周碎安家吃饭周妈妈都会给她做很多好吃的,好吃到临走时的教导可以忽略不计,那时爸爸妈妈还没离婚,每回唐栗向他们讲述自己的英勇事迹时,爸爸妈妈总会夸她勇敢,奖励她很多玩具。
最经典的过家家他们也玩过,李月汝将唐栗打扮成了可爱的公主,周妈妈则将周碎安打扮成了帅气的小王子,还说要给他们举行婚礼仪式,结果到了举行仪式的时候唐栗说什么都不愿意,非说周碎安要是当王子她就不是公主了,因为公主不是和王子结婚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