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试探道,“是我们花魁招待不周?”
“花魁?”鹿知栀闻言扭头看了看他的侧颜,虽然被自己扇出的指印清晰可见边缘还有些红肿,人中也被掐的发了紫,仍掩盖不住他俊美英气,左眼下一颗泪痣让他顾盼间更添几分妖冶。
不愧是花魁!
可惜现在不是欣赏神颜的时候,得想办法洗清杀人嫌疑。
鹿知栀决定拿出顾客应有的理直气壮。
她皱眉故做愤怒状,握拳在面前的矮桌上重重一捶:“你们花魁他…”
“诬陷我”三个字还没说出来,鹿知栀便被男子伸手揽入怀中,冷峻的嗓音再次幽幽响起:“贵店花魁,我很满意,重重有赏。请崔掌柜把我的侍从喊来。”
“好嘞,那你们继续。”崔芙蓉闻言脸上重新找回了笑容,领命走出门去。
鹿知栀此时已经石化:花魁竟是她自己!
身份的突然转换让她有些懵。茫然间抬眼,正撞上酒客不辨喜怒的眸子。
突然的花魁身份让她失去了所有安全感,她挣扎起身,他却跟着一同起身。
站起来才发现,这酒客身高修长足足高了她一头。他垂眸盯着她压迫感十足,她不由得连连后退。
偏偏她退一步,他就逼近一步,两人一退一进,径直将鹿知栀逼到了墙边。
退无可退,鹿知栀紧咬下唇,开始后悔刚才扔掉了那把尖刀。
“你刚才说你们花魁什么?”酒客声音低沉。
他伸出左手,纤细的手指扳住鹿知栀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手指触感冰凉,如同他的眼神。
鹿知栀脸色苍白,硬着头皮迎上目光,尽力收敛着眼中的胆怯,“我…我…我有性…”
她本想扯一个谎让对方不敢碰她,但舌头哆嗦得厉害,结结巴巴,“病”字还没说出口,酒客便以为她说完了。
他眉尾微挑,眸中褪去一丝冷淡,添了些许兴味问:“巧了,我也有姓。你姓什么?”
鹿知栀被问懵了,没想到话题走向如此跳脱。只得条件反射般答道:“我…姓鹿。”
“我姓燕。那我们…”酒客声线诱人,“就算是认识了。”
他抬起右手,用衣袖擦拭她的嘴唇,动作轻柔,眼神却仍不辨喜怒。
瞥见对方玉色衣袖上粘了几点鲜红,她这才意识到,刚才惊慌之下又习惯性地咬破了嘴唇。
鹿知栀不由眼波流转看向他的薄唇。他目光冷淡,唇角却上扬成近乎刻意的弧度,旁边有几点血迹在白皙的肤色上愈显鲜红。
那几点血迹是鹿知栀给他做人工呼吸时沾上的。之前没有注意到,现在搭配他红肿的脸一起看,这血迹特别像是鹿知栀一巴掌扇出来的。
想到这,鹿知栀心虚地移开目光。
门外传来一阵跑动。酒客收回双手,转身向门口走去,留鹿知栀靠在墙上竭力平稳着呼吸。
未等来人敲门,酒客便沉声道:“进来。”
面容稚嫩的侍从抱着厚绒披风推门进来,看到酒客红肿的脸和青紫的人中,失色问道:“燕gon……狗蛋!你怎么被人打啦!?”
“…”酒客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问。心想:让你帮我隐藏身份,没有让你给我起外号!
他走上前接过厚绒披风披在身上,在侍从震惊的眼神中快步走出门去。
侍从跟随酒客走出门去。
鹿知栀缓缓跌坐在地上。
经过刚才一番心理折磨,她已经筋疲力尽。
本以为穿越成杀人犯就够惨了,没想到穿越成了花魁,更惨了。
杀人犯好歹能亡命天涯跟捕快周旋挣扎一番再被捕,花魁开局就没了人身自由…
不过光坐着不是办法,得找机会溜出这里。
鹿知栀套上坐榻上的厚比甲,又找了块帕子遮住面庞,推门走出东厢雅间。
酒楼里灯火辉煌人来人往,鹿知栀不敢抬头张望,只是低着头穿梭在人群中。
在偌大的一楼走了好一阵才找到大门。
鹿知栀尽量保持着自若的神色,脚步徐徐走出门去。
街上大雪将停,一阵凌冽的风让鹿知栀打了个寒战,她拢了拢衣襟,加快脚步。
芙蓉阁的喧闹渐渐落于耳后,转过过前面的街角,就彻底看不到那彻夜不休的灯光了。
鹿知栀松了口气。
“鹿知栀?”
崔芙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鹿知栀脚步不由顿了一下接着便开始狂奔。
“快来人!给我追!”崔芙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敢回头,鹿知栀只能拼命的往前跑。
不管跑去哪,都比做花魁要强。
听闻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慌不择路,拐进一个胡同,藏到了一个破旧水缸后。
冷风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