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
“你打算怎么做?”
“在现代有一种理念,包括谢先生也曾教导过我,“牵牛要牵牛鼻子”,也就是解决问题要善于抓住关键环节,即抓住主要矛盾,然后具体问题具体分析。”「1」
柳楼曦干脆道:“只要切断我和铁画之间的联系,将‘铁画等于柳楼曦’变为‘铁画是一种大众的艺术形式’,就能破局。”
“我想去信,请颜钰之与蓝悦青上京都一趟。我们一同商议调整银钩楼日后的发展方向,以及提前结束聘用合约,放离一部分熟练掌握铁画工艺的铁匠。同时,适当出资帮助他们自立门户,成为个体商户。小竹子,你觉得怎么样?”
艺术天赋点满,管理运营能力为负数的颜雨筠嘴唇死死抿成一条直线,以双眼中的茫然无声应答。
柳楼曦挠了挠头,拼命回想大学里的必修马哲课,开始给颜雨筠讲起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2」
“我这么做,是为了从只此一家的垄断市场,转变为一枝独秀、众星拱月的情况,让银钩楼参与市场竞争。再通过市场运作、刻意退让和扶持小微,让个体铁匠做大做强,人们购买铁画的时候就不止银钩楼一个选择。其他铁匠强起来了,相对应的,银钩楼也就没有这么扎眼睛。”
“简单来说就是,把生产资料从私有制变为公有制、资本垄断变为自由竞争。”
“银钩楼的铁匠很早以前就人数饱和了,现在放走一部分,不会影响原有的生产效率,一样可以产出原先数量的劳动价值。”
“而多出的铁画商户劳动效率不变,催使市面上商品数量增加,供过于求,降低铁画商品价值,形成自由市场,久而久之弱化银钩楼在消费者心中的权威地位。也就可以达成打破‘铁画等于柳楼曦’的目的。”
长篇大论说完,柳楼曦微微半扬起脸,一副小骄傲的表情,等颜雨筠的夸夸反馈。
然而,完全没听懂的颜雨筠,唯有沉默不语。
他懵逼且无措地愣了半响,按了按额角,艰难道:“楼曦的想法很新奇,思路也很清晰……至于其中理论原理和具体运作的方面,还是等钰之来了,你同他谈为好。”
柳楼曦起身往书房而去,背过身的同时失落叹道:“哎,颜钰之估摸着也听不懂。经商这方面,只有青青最能懂我。”
·
转眼过了一周。
这一日,柳楼曦如往常一般坐在东书房,翻阅古代陵墓设计的资料。
到了下午,门边蓦然传来几声叩击音,风尘仆仆的苏祉猷站在半开的门口,淡声:“柳大人。”
“苏祉……”柳楼曦抬起头,下意识回应,但很快反应过来,改口道,“苏大人,你回来了。”
搁下笔,柳楼曦从墙角拖来一个凳子,支在自己座位对面,展手请他落座:“苏大人此去豫州实地考察,一路上可还顺利?”
苏祉猷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图,平铺在桌面上,浅笑道:“虽比预期时间晚了两日又半天,所幸诸事顺遂。到了豫州,阴阳家邹子与道家凌松子各显神通,起阵步卦,算出豫有三地,龙气盛旺。而我预先也考虑过这三处,且在给你的册子中都做了记号。”
“那敢情再好不过了,不枉我弄了一整日。”柳楼曦边说边从桌肚中抽出写好的奏折,递给他。
“有劳柳大人了。”苏祉猷接过来,扫了一眼,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
千算万算,他怎么就没算到,柳楼曦的字实在是自成一家、颇有风格……
“啪”地一声合起奏折,苏祉猷面不改色道:“粗略一观,柳大人写得很不错。待我略加修饰,明日上递至容皇陛下,皇陵选址即可正式敲定。”
“之后便是皇陵外部设计、陵墓室内结构和墓室内部装饰。柳大人这几日可有初步构思?”
柳楼曦手臂一划,指向靠墙新添的一大面书架:“你走前堆在我桌上的书,放在那边书架上的全看完了,只差桌角放得那两本。”
而后她掏出几张图纸:“外部设计没有实地观测不好空谈;我根据此前的诸侯墓室结构,画了几份结构草样;再然后到内部装饰,我打算参考前代以壁画、雕刻两种为主辅以铁画点睛。”
苏祉猷凝视着草图,片刻后颔首认同道:“有柳大人负责此项,我很放心。”
接着他话锋一转:“只是其中所需的铁画,均出自银钩楼吗?”
柳楼曦一怔,不知道他为何会提到这个,眉心微蹙:“既是皇陵用物,用民间工匠打制出的铁画,不妥吧。”
“可银钩楼的铁画,如今是天下第一且唯一。”苏祉猷温和道,“柳姑娘难道就不想把自己亲手所建的银钩楼,带到最为繁华的京都,以便日后能如荟萃楼一般,开遍天下扎根于大容吗?”
“我暂时腾不出手。”柳楼曦尬笑婉拒。
苏祉猷轻轻点了点桌面:“这有何难?柳姑娘可以从丽城,调两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