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巷子里,初泷背着子羽出了来,背上之人墨发散落,披在两人身上。
初泷望着驾着马车停在巷口的夏月,侧颜对身旁的白安沫说道:“少爷,一会儿你也坐马车吧,之后上山也骑不了马了,马匹已经让夏月寄存在客栈了,更何况你肩上的伤也需要上药处理一下。”
“安少爷受伤了?”小期闻言朝白安沫看去。
白月长袍上一道刺目的红色,刺客人数众多,五人里却单单只有白安沫受了伤。
白安沫望向小期回道:“并无大碍。”语闭,他在回头之际朝初泷后背望去,背上之人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一般,可他知道,故意将脸朝向反方向的人不可能睡得着。
她在故意避开他。
可他不知道是为何。
马车进不了小巷,方才他提议将受伤的她背出去,她却在他伸手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拒绝了,他没来得及询问,初泷和夏月已经将刺客全数歼灭后赶了过来。
是她在沉默后主动提出让初泷背她的,他心中一涩,不敢耽误时间,便吩咐夏月去将马车牵来,自己则走在初泷身旁,只是,他找不到机会开口。
直到初泷提起,他才想起自己受伤的事。
肩上的伤,是她推开他去找小期的时候被刺客划伤的,当时他没料到身后的人会如此,来不及出招,便被刺客趁机刺伤。
她明明听到了的,却是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
马车里,白安沫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最终还是进了来,明明知道自己一时也开不了口,如此情形下只会让气氛尴尬,可在初泷停在马车旁后,看到她立刻从他背上跳下来,而后初泷再次提出让他进马车先将药上了之时,他便直接答应了。
“安少爷……”小期并为察觉马车里异常的气氛,她只知道这马车是安少爷买的,虽说男女之防,但自己不好不让他坐,更何况他现在还受了伤。
“嗯。”白安沫回过神来看向小期。
“你……能不能转过头去,奴婢要给小姐上药。”小期犹豫着说道。
上药……她脚上的伤。
俊美的脸上顿时沁出薄薄红色,白安沫轻咳一声,直接将身子转向了车门方向。
小心翼翼地朝白安沫的背影望了两眼,确认他不会偷看后,小期才伸手抬起子羽的脚,“小姐,这淤血必须要揉散才行,若是疼了,你不要忍着,实在不行你就咬着奴婢。”
“我干嘛要咬你,你又不好吃。”子羽没好气地笑道。
白安沫背脊一僵,听她话里的笑意,她似乎并没有在生气的意思。
那方才是为何?
难道是觉得他主动提出要背她的提议太过轻浮?
门口的人在那里胡思乱想着,坐在里面的两个人却是没人在意,小期将子羽的罗袜褪下,昨晚还只是微微肿起的脚踝此刻已红肿到不行。
小期心里一疼,覆手压在红肿之处,诧异道:“小姐身上怎么这么凉?瘀血堵塞本应该发热的,这伤口怎么会是冷的,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何止是脚踝处,现在子羽只觉得心口冷得发疼,可自己一没受伤,二没中毒,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此种反应。
只是心下虽然难受,她却不想让小期担心,便故意嘟了嘟嘴,道:“还能是什么,疼的呗,若是现在能有块热乎乎的荷花酥就好了,说不定我吃了就没那么疼了。”
“小姐,奴婢的背篓里还有两块点心,荷花酥是没有,但栗子酥也很好吃的。”说着,小期便将竹楼提到自己脚边。
身后的人视若无睹地吃起东西来,心情似乎很不错,偶尔因为小期手上的力度闷哼一声,却又很快笑了起来,白安沫听着身后动静,心下更乱了。
不久后,小期将子羽的鞋袜穿好,这才看向由始至终坐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白安沫,心中对他的君子之道颇为欣赏,复想起他肩上的伤因为自己方才的话还来不及处理,便开口道:“安少爷,小姐的脚伤已经弄好了,你肩上的伤口延至后肩,若是不介意的话,奴婢帮你……”
小期话还没说完,吃完栗子糕的子羽拍了拍手,淡淡喊了一声:“小期。”
刚好转过身来的白安沫闻言一顿,只见子羽已将半起身的小期按回了位子上,然后俯下身子枕着她的膝盖小憩起来。
她还在生他的气,所以不愿她的丫头帮他处理伤口。
这是白安沫心中的结论。
而闭着眼睛的子羽却是暗自责骂着自己的丫头,心下对她的粗线条很是无奈,她竟然要用刚给她揉了脚的手去给人皇子处理伤口,也亏她想得出来!
……
一路行至葭梦山山脚,因马车无法再上山,所以几人决定停下脚步在林子里稍作休整。
小期是在子羽将她按回座位上的时候才察觉到自家小姐的异常的,她自敞开的马车车门向外望去,看着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