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一被徐青寄打退,张行止与那个中年男人就缠了上去——此人安王府养的江湖门客之一,何昆仑。
只不过,他们对上的这对老夫妇,是排得上名号的一等高手,合称鬼翁灵婆,纵横江湖六十多年,功力深不可测。对付其中一人尚且吃力,何况夫妻二人联手,李骁四人均受了伤。
风雨渐停,夜色浓郁。
登阳楼里,灵婆被李骁和林生风缠住,难以与鬼翁联手。而鬼翁纵然被徐青寄伤到,依旧强悍如斯。
江春儿方才没注意,现在看清了是张行止,犹豫要不要去帮一下,这些人武功高强,她去了反倒添乱,拍了拍徐青寄的肩,还没等她说什么,就有一些灰衣刺客过来了——他们以为江春儿是帮手。
“跟好决明。”徐青寄抄起旁边的扫帚……劈断了头,拿起棍子就上了。
江春儿喃喃:“这六万,终究是买了个花瓶……”
她看了看手边,什么也没有,但听决明一声:“三姑娘接好。”
江春儿立马接过决明抛来的剑,心跳如鼓,平日练剑归练剑,这这这……但容不得她纠结了,看到刺客来,本能地把人踢开,又不敢拔剑,哆嗦着将刺客打成重伤,倒地不起,而随着刺客越来越多,被迫利刃出鞘,淋了一手热血,差点握不住剑,憋着眼泪颤巍巍喊了声“二哥救命”,又不得不继续下去。
当然,江并是听不见的,还很悠闲评头品足:“跟小徐学得还行,就是这心性还得磨一磨啊……”
半夏觉得,自家姑娘已经很强了,她敢杀人。
那徐青寄趁着张行止与何昆仑被鬼翁压制的空档,从身后一棍下去——
鬼翁直接放弃对付他二人,迎上徐青寄,声音尖锐刺耳:“小毛孩子钻得一次空,就不知斤两。”
说罢,一刀劈开徐青寄的斗笠,霎时缠斗起来。鬼翁方才斩不断鞭子,这回用了全力,加之他一见到徐青寄就愤怒不已,十多招下来,那棍身被割开几道裂口。
徐青寄和江春儿一样,虎的,纵然受了伤也坚决强攻而上,其势如惊雷,地面被打出条条裂缝,刃气在鬼翁身上划开几道伤口。
很快鬼翁觉得不对劲,体内多出一股十分阴邪的内力,使得他不得不提息化解。
鬼翁盯着徐青寄,眼前不及二十的少年,他一时无法与江湖上任何一个同龄后生对上号。
徐青寄压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那边张行止与何昆仑也缓了过来,三人心照不宣呈三角将其围攻。
何昆仑本就是一等一的高手,三人压制,鬼翁很快势弱。
灵婆见状,一刀将脚下地板一分为二,摆脱了李骁与林生风,从登阳楼上一跃而下,双刀在前——
徐青寄最先看到,一棍至鬼翁身前。那鬼翁双刀缠上,斩断,不曾想只是他的佯攻,但见他虚步一晃,双手持半截扫帚棍子自下而上迎上灵婆,十成十的力道,相撞瞬间双耳失聪——他清喝一声,将灵婆震退到登阳楼一楼里,桌子板凳连带杯盘一地狼藉,直至撞上墙去,满是褶皱的脸血色模糊,更为可怖。
徐青寄也不好受,眸子发红充血,咳出两口血,双臂打颤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耳朵。
何昆仑赞叹一声:“好功力,这有我。”
徐青寄听言,进了登阳楼里,此时灵婆再被李骁和林生风缠住。
徐青寄那一击令灵婆受了不小的伤,周身各处血流不止,而年老之人如何与三个年轻气盛的男子相比较,纵使她武功高强,也难以支撑,露出不少破绽来。徐青寄一棍抵在她喉咙前,心存顾虑,犹豫间,那灵婆见此厉喝一声,手腕转刀企图废掉徐青寄——
林生风反应得快,挥剑斩她一臂,李骁将之一剑封喉了去。
还没等徐青寄说什么,外边鬼翁怒吼几声,尖刀刺入张行止肩头——拔出——就要冲进登阳楼来。
何昆仑既为安王府门客,不是吃素的,岂会让他说走就走,接下鬼翁十多招暴怒凌厉的刀法,而此之后,鬼翁已成强弩之末,不敌何昆仑了。
外头早已有官兵赶来,左右将路面堵住,他们倒是想捉了这对阴间夫妇,关键是也得进得去。眼下见鬼翁大势已去,上前将他围住。
李骁轻咳两声,他眉目尚有血色冷意,走上前去,声音嘶哑:“鬼翁灵婆,昌阳侯府。”
“李骁,你不得好死!”鬼翁凄厉大笑,“侯爷!我等尽忠了!”
说罢,脖子对着红缨枪尖,抹脖自尽。
昌阳侯薛瑞是前吏部尚书,一年前被查出贪赃枉法,卖官鬻爵,薛家被李骁满门抄斩,受牵连者无数,堪称腥风血雨。大部分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跟李骁作对,但总有愚忠之人,只不过都是些虾兵蟹将,李骁还不放在心上,而今日的鬼翁灵婆是最硬的骨头,险些失蹄,若非徐青寄,恐怕还没那么快结束呢,他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徐青寄——
这个三天两头把江春儿抓回去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