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切的敲门声定是出事了。
“陈将军让你到马厩去等他。”
江春儿扣上佩剑出门,是宋善,看他一脸怒意,不由发问:“谁惹着你了?”
宋善咬牙切齿道:“刚传来的消息,昨夜县里,两个北蛮子辱了个姑娘。”
以前北狼人闯进平安县,杀人放火抢东西,而今旧仇未忘,又添新仇。平安县百姓听从官府,与北狼言和,不生事,可才过三年,血气心火岂轻易熄灭?
江春儿啐骂了声娘:“给脸不要脸!”
如今平安县百姓乱了套,驱赶北狼人还算轻的,当街动起了刀剑,死了不少人,不理智的连与北狼贸易的梁国商贾都跟着遭殃。
消息前不久传到清风镇,百姓一样乱了。
清风镇这帮北狼人算聪明,直接躲进镇府里,镇府早料到这一手,关门假装今日休沐。但棘手的是,有一个北狼穆氏宗室子弟,镇长不得不冷脸接待他。
江春儿疑惑:“这么个大人物入关,平安县都没有消息?”
宋善恨声:“他隐瞒身份来我大梁,必是有鬼。方才县里派人送信来,几位将军去了议事堂,陈将军出来后让我来寻你。大概为了此事。”
到了马厩没多久,走来个身着绯色戎衣的男子,一手搭在腰间剑柄上,仪态堂正,五官刚毅,路过的人恭敬唤了他一声:“陈将军。”
说起陈笃行,江春儿来到北军一眼就认出来了,无他,只因京都南城门郎的十二指将军太过好记,让她颇有点异乡见老乡的激动,虽然并不是真的同乡。她刚进北军遭人刁难欺负,陈笃行没帮她说话,甚至不留情面,不过无人时要么给她送点伤药,要么给她带点吃的,才让她顺利熬过来,这成了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他说,如此才能让人服气,在这混乱军中立足。
于江春儿来说,陈笃行亦师亦友。
江春儿稍微抱了抱拳:“是平安县那事么?”
陈笃行点点头,边牵出一匹马边说:“我和你把穆廉带去平安县,镇上其他几个北蛮子晚点安置去白杨巷。”
江春儿恶声恶气:“坏胚贱种,就该牵大街上去让百姓唾沫星子淹死他们,伤我百姓还心安理得讨咱们保命了。”
就算他们再厌恶憎恨北狼,官府毕竟是官府,为防止骚乱,忍着不适替他们安排。
陈笃行宽慰道:“便宜不了他们,这次带人去县里,是为人质,鸿胪寺的人就等着北狼给说法。”
江春儿闷声点头:“那也是用一个姑娘换来的。”
“路上随你处置,我没看见。”
江春儿将马匹牵出外边,偏头看他:“是陈将军你想动手吧?”
“只怕动不了,据说此人武功高强,这才找你来。”陈笃行摸清她的性子,喜欢听好话。
果然,她小脸得意:“没事,有我在。”
陈笃行余光能看清江春儿的表情,他因一见钟情追到北军来,折服于她坚韧如同白杨树,又保留有初见时娇俏脾性。女子在军中本就不好行走,他克制自己不敢逾越半分,怕传来污言碎语将她击毁,时刻记着避嫌。而两年已过,她稳立军中渐有名声,自己与她成为好友,当是步步走近的局面。
二人骑马进入清风镇,好在今日不是赶集日,否则镇上只有一条主街道自南向北弯曲贯穿,集日这天周边几个村落的农户贩子聚集于此,别说骑马进来,走路都难。
镇府衙门外,大老远就能看到一群百姓,辱骂之声不绝于耳,不过下一刻见他们四下散开,惊慌失措,在衙门内生起阵阵雾白烟气,大风吹来不仅没吹散,反而越来越浓郁,甚至尘沙迷眼,传来一些惨叫声。
“陈哥。”
陈笃行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手快接过她丢来的缰绳,拉着她的马匹走,但见江春儿轻拍马背跃起,轻功身形如疾鸟,飞快掠过衙门那边。
此时衙门里乱作一团,甚至死了人,嘈杂尖叫的场面里,传来一个声音,江春儿听不懂,因这是北狼语,略显急切,不过之后她懂了,有人大喊:“快去北军叫人,北蛮子要劫人逃走!”
而后好几个北狼人同时说话,与之格格不入的是一声充满怒意的暴喝。
这声音……云廉。
怪她这时候才想起,方才陈笃行提到穆廉,她气在头上没反应过来。
她在白烟尘沙里找准位置,将两个北狼人拽回来踹翻在地,一眼瞧到穆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他身后,拔剑压在他侧颈,厉喝一声:“穆廉已俘!速降!”
忽而几声尖锐清啸,利箭破空而来。
穆廉惊声:“当心!”
风尘迷眼,江春儿只能听音辨清方向,拽着穆廉躲过去,但却有几声清脆撞击声,紧接着利箭半空中断裂,摔落地面。
衙门里霎时归于平静,烟尘很快消散。江春儿看着四下满地狼籍,尸体鲜血是衙门里当值的,还有一个,看官服便